少阳殿内,几位掌门坐在大殿之上,人虽被杨宪凌劝进来了,却还是满脸愤愤。
尤其久久没见到夏询之露面,急性子的雷鸣更是坐不住了,人怎么还不来,夏询之是不是打算把他们晾在这儿了?
“夏宗主莫不是打算不见我们吧?”
杨宪凌温和一笑,“怎么会呢,掌门师兄一会儿就过来,三位有事不妨先和我说。”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排弟子进来开道,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敛了敛神情,一同看向门口。
夏询之和吴岳一同走了进来,抱拳道:“宗里事忙,耽搁了些时间,让几位久等了,还请几位不要怪罪。”
三个人一见到他们来了,气势弱了下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接话。
最后王和站了起来,抱拳笑道:“夏宗主客气了,宗主能于百忙之中抽空来见我们,我们已是感激不尽,焉有责怪之礼。”
夏询之看向说话之人,又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站着杨宪凌,杨宪凌会意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才了然地点点头。
他看向王和,笑着说道:“原来是天海门的王门主,久仰久仰。”
王和一抱拳,“夏宗主客气。”
夏询之看向其余两人,笑道:“二位可是无双堂的雷堂主,和星月山庄的柳庄主。”
其余两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同他打过招呼,夏询之没打算和他们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闻三位带了不少人到我神剑宗,不知所谓何事?”
那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似乎有难言之隐,夏询之也没有催促他们,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们说话。
最终,雷鸣沉不住气了,朝他抱拳道:“不瞒夏宗主,今日我等前来,是想让夏宗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夏询之面上的笑意稍敛,目带不解地看向雷鸣,“雷堂主此话何解?”
“不瞒夏宗主,前几日有一伙人到榕城烧杀掳掠,还到我无双堂滋事,与歹人交手后才知道,乃是狐妖作怪。”
闻言,夏询之和吴岳对视了一眼,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却没有说话。
见到他们没有表态,王和也站了出来,“我顺城也是如此,狐妖亦是残害无辜,草菅人命。”
柳月明也在附和,说在郦城亦发现狐妖作恶,夏询之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位掌门深明大义,力擒狐妖自是功德一件,不过几位上我神剑宗是何用意?”
雷鸣朝着他抱了抱拳,“夏宗主,听闻狐族当中有一只灰狐,本被封印在你们神剑宗的禁地之中,日前却被你门下弟子放跑了,可有此事?”
夏询之听到这话并不惊讶,虽然早已经发话下去,此事不得外传,不过他心里也知道,纸毕竟包不住火,神剑宗几百号人,这件事外传是迟早的事。
他与吴岳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雷鸣道:“雷堂主此话何意?”
“那只灰狐被封印在你神剑宗几百年,现如今一朝脱困,对付不了你们神剑宗,却拿我们这种小门小派泄愤,还牵累了城中无辜百姓。
百姓激愤难平,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跟你们讨个说法。”
“对,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夏宗主,放出灰狐的毕竟是你们神剑宗的人,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个交代。”
夏询之和吴岳的目光一撞上,便移开去,彼此心知肚明,此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狐族在与神剑宗一役中伤忙惨重,灰狐更是刚刚逃出禁地,尚未恢复,狐族此刻修养生息尚且不及,断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出手大肆杀戮,到处树敌。
更何况,宴儿他们此刻就在追查灰狐的下落,若是狐族有这么大的动作,宴儿不可能不告知他们。
宴儿他们只是告知已到达毓秀镇,并无其他消息,只有一种可能,狐妖藏匿起来了,他们并未查到狐族的下落,既是藏匿起来,又如何能够四处兴风作浪。
夏询之紧绷着脸,恐怕有人想要对神剑宗不利,今天这个局不仅仅只是针对张言言,他们的目标更是神剑宗。
夏询之能想到的,吴岳也想到了,面色随之沉了下来,跟着身旁的弟子低声交代了几句,那弟子便领命跑了出去。
若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他们也得早做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