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言伤心难过了好几天，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了，她要振作起来。

可在镇妖塔的日子实在无聊，她实在没事可做，把自己的生平和卓怀准交代了个遍，又将他的事听了个遍，也不过才过去几日。

每天早上巳时都会从塔外传来半个时辰的佛经，她听着没什么不舒服，每回听到那些佛经还会觉得平和不少，可卓怀准却每每疼得冷汗直流，痛苦不堪。

张言言很心疼，却又无能为力，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们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她看向妖群，进来这么些天，她开始和那些妖变得熟悉起来，至少混了个眼熟，兔子精胆子最小，不过话也最多，打探消息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张言言见到那兔子精三番两次偷瞄自己，终于把她逮了个正着，笑着说道：“小兔子，我们过来聊聊天呀。”

兔子精一听这话，心里很高兴，刚要走过去，没想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她扭头看向蜘蛛精，又转过头看向张言言，故作冷漠地说道：“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哎，你别这样嘛，大家都是邻居，往后不知道还要相处多少年呢，总不能一直不说话。”

“你们人都是坏胚子，这会儿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才不要和你说话。”

她微微扬起下巴，把头一偏，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张言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咱们随便聊一聊，就算骂一骂梵音寺这些臭和尚也好呀。”

听到她这么说，兔子精终于来了兴趣，“你是被谁抓进来的？”

“是了尘大师......那和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抓来了。”

兔子精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这个了尘是谁，梵音寺什么时候出来一个了尘和尚了？

不过梵音寺的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该骂。

张言言抬眼看向她，问道：“小兔子，你被谁抓进来？”

“还不是悟凡那老秃驴多管闲事，”说到仇人，兔子精恨得咬牙切齿，眼睛更红了，“等我出去，定要将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张言言见到她那副愤恨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还能出去么？”

听到这话，兔子精一下泄了气，她被关在这里两百多年了，天天想着要出去，可一直没能出去，还得天天听臭和尚念经。

张言言见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本来还打算跟她打听出去的办法呢，看这样子，恐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小兔子，你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当年我不过是屠了几个村而已，悟凡那臭和尚就把我关在这镇妖塔里几百年，”兔子精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们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言言目光诧异地看着她，屠了好几个村子，她还敢说别人不是好人？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他们要把我给炖了，我杀他们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她是一只小灰兔，当年在林子里住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天突然冲来一群人，把她抓走了，还把她和其他血淋淋的小松鼠小野兔塞到一个袋子里，可把她吓死了。

以前总听爹娘说人会上山打猎，让她见到人就逃得远远的，她一直记得爹娘的话，可真碰上人了，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逮住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幸好那家里有个小姑娘喜欢她，想要养着她，她爹同意了，她这才得以活下来。

后来那小姑娘得到了更加漂亮的小白兔，找她玩的时间少了，家里的大人想要把她炖了吃，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谁知道回到家发现爹娘都不见了，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家里。

可是上山打猎的人越来越多，她被撵得到处逃命，等她修炼成人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报仇。

还没杀完仇人，悟凡那老秃驴竟然就把她给捉了回来，关进镇压塔里了。

“你说，你们人是不是该杀？”

张言言听完她的故事，心情有些复杂，千百年来，人会觉得猎杀动物是求生的一种手段，并没有错，可在那些被猎杀的动物眼里，未免不公平。

立场不同，她也说不清孰是孰非。

兔子精见到她不说话，口气不悦起来，“你们杀我们的时候那么理所当然，我们杀你们人，你们却觉得我们罪无可恕，你说说，凭什么？”

“这事我们说的也不作数，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