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怀准正站在楼梯口,巴巴地等着消息,看见张言言提着盆走出来了,他连忙走了过去,“青姨怎么说?”
张言言见到他一脸着急,故意皱紧眉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卓怀准见状,更加着急了,“叹什么气,快说话。”
“青姨说......”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卓怀准心里凉了半截,张言言见到他脸色都变了,不忍心再逗他,索性跟他说了实话。
“青姨说你必须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不然不让我嫁给你。”
卓怀准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知道自己受骗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骗子。”
“我跟青姨说了我们以后会住在沧浪县,给她养老送终。”
卓怀准点点头,“这是自然。”
张言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起来,卓怀准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我们得先找个宅子,那宅子要隐蔽一些,我怕到时候有人找过来,我们又得搬家。”
卓怀准终于完全放心下来,“这事容易,我一会儿就去找房子。”
张言言点了点头,往旁边看了看,问道:“季然呢?”
“不知道。”
张言言一听他这口气,提醒道:“季然可救过青姨几次,在青姨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以后你对他态度好点。”
他没把人打出去,这态度还不够好?
卓怀准抿着嘴不说话,张言言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注意态度。”
“行,就算为了你,以后我忍着他,总行了吧。”
瞧瞧把他委屈的。
张言言一脸好笑,“知道了,你对我最好了。”
卓怀准一脸“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看着她,张言言撇了撇嘴,“好了,那我先去梳洗,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卓怀准侧过身子,张言言这才走下楼梯,卓怀准却没走,跟在她的身后,张言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忙自己的去,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事可做。”
行吧,既然没事做,那陪陪她也好。
张言言走到后院,打水洗漱,她仰着头,将毛巾盖在脸上,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切显得格外的美好起来。
卓怀准一眼不错地看着她,张言言刚拿开毛巾就看到他专注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烫,撇开眼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
张言言脸上更烫了,嘁了一声,故意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嫌弃我粗陋,跟乡下来的野丫头似的。”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卓怀准撞上她的目光,解释道:“当时我以为你别有目的,只是有些提防你罢了。”
他哪里只是有些提防她,分明就是将她防得滴水不漏。
提到这个,张言言的话可就多了,撅着嘴看他,“当初在伏天宫和容诀对战之时,你可是抱着倾儿就跑,要不是秦大哥顾着我,我就被你们丢在万圣山了。”
“当时倾儿伤得太重,我急着给她找大夫,没顾得上其他。”
毕竟当时他们认识不久,没有很熟,这个解释也还算是合理。
张言言瞅着他,问道:“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当初你们不是早就跑了么,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当时倾儿生怕她会有危险,说什么都要前去救人,他只得前往伏天宫救人了,不过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当时回去了。
“我不回去,难不成让你嫁给容诀?”
想当初他回去的时候,容诀已经对她下了死手,若非他回去得及时,恐怕她早已香消玉殒了。
虽然已经时隔四年,不过他发现自己居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当年她一身喜服,凤冠掉了,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却未显得狼狈,反而美得惊人。
在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她眼神明亮,仿佛自己是她全部的希望一般。
张言言也想到当时的事,随口问道:“在你们这里,是不是只要拜堂就已经算是成亲了?”
听到她这话,卓怀准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容诀已经和她拜了堂,而且还差点......洞房了。
虽然她当时顶的是倾儿的脸,不过和容诀拜堂的人确确实实是她。
也就是说,她已经嫁过人了。
他们虽并非没有将那场婚礼当成一回事,但是她的的确确与人拜堂成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