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卓怀准便扶着张言言下了车，楚別赋让那几个人先回神剑宗，自己却和卓怀准他们一块儿御剑前往漓州城。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若不能揪出是谁这样陷害自己，张言言始终觉得不安心，更何况，若是神剑宗真出事，有男主女主在场，胜算也能更大些。

张言言没有学过御剑术，卓怀准带着她，楚別赋见到她有卓怀准护着，仍旧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笑道：“言言，有三师兄在呢，你怕什么？”

“我怕摔下去，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计能摔成肉饼。”

“放心吧，有三师兄在，你不会有事的。”

她不是不相信卓怀准，只是她自小便怕高，谁在身边都不顶用。

“我知道不会有事，可我就是怕......你慢点，我们该跟不上了。”

楚別赋无奈，只得降下速度，反正这事也不急，走得慢些也无妨。

张言言紧紧抱住卓怀准的腰，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说道：“你跟我聊聊天，说不定我就不害怕了。”

“说什么？”

“要是我们这次到漓州城没找到线索，那该怎么办？”

“这些人在这么多地方作案，只怕不会轻易罢手，不愁找不到线索。”

张言言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事是云虚宗做的，还是气元宗做的？”

“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的，虽说他们蛇鼠一窝，可卓于渊毕竟是他的父亲，与他血脉相连。

卓怀准一向很少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身世，她知道他心里对卓于渊是十分怨恨的，可他们毕竟是父子。

若是自己的父亲这么算计自己，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心寒吧。

“如果你父亲......”

卓怀准冷冷打断她的话，“他不配。”

张言言抿了抿嘴，改口说道：“若这件事是卓宗主做的，你会怎么想？”

“我不会觉得奇怪，他从未将我当成他的孩子，在我心里，也只当他已经死了。”

张言言抱住卓怀准的手紧了紧，虽然没有看到卓怀准的表情，不过她可以感觉到卓怀准的怒意。

当初他在气元宗被人百般欺辱，卓于渊竟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这让张言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书提过他爹娘结合的原因，卓于渊和荣娘自小相识，两个人还有婚约，不过荣娘家道中落，她家里人便将荣娘送到气元宗，两个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后来卓家帮卓于渊选了一门更加门当户对的亲事，卓于渊并没有反抗，听从父母之命娶了别的女人。

可是卓夫人脾气骄纵，卓于渊并不喜欢她，心里一直挂念荣娘，可以说卓怀准是他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所生，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

书里说卓于渊性格懦弱，她却觉得，这不仅是懦弱，这是一种极度的自私。

因为卓夫人有权有势，他为了不得罪卓夫人，这么些年一直对卓怀准漠不关心，这实在不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

“那你不要多想。”

卓怀准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放心，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你们，气元宗的那些人对我来说，不过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她倒是忘记这件事了。

荣娘和卓于渊的事情被发现之后，卓于渊竟然毫无作为，任由卓夫人把人赶了出去，荣娘一个人带大孩子，积劳成疾，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了。

张言言贴在他后背，轻声道：“以后我陪着你，你再不是孤单一人了。”

“好。”

果然，跟卓怀准一聊天，她便顾不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