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言见到夏倾初走了,把碗放在一旁,将卓怀准扶了起来,又找了个软枕给他靠着,“这样还难受么?”
卓怀准笑着看向她,张言言脸上一烫,坐了回去,拿起碗,舀起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微微抿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你这药比我的药还要苦。”
有那么苦么?
卓怀准见到她脸都皱成一团,又看向她手上黑乎乎的药,“这是我的药,你干嘛要喝?”
“我不是得帮你尝尝么。”张言言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喝吧。”
卓怀准张嘴喝着药,太阳高照,外头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屋里正暖,一切刚刚好。
卓怀准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张言言时不时说上一句话,抬眼朝他笑一下,一碗药在不知不觉间就喝完了。
张言言把碗放在一旁,用手帕往他嘴角擦了擦,“喝完药,你该休息了。”
“好。”
张言言扶他躺了下去,给他盖上被子,“你睡吧,我回去了。”
卓怀准一脸看着负心人的表情看着她,张言言解释道:“你以前不是说了有外人在你会睡不着么?我怕自己呆在这儿你会睡不着。”
“你不一样。”
张言言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好吧,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没一会儿,他便觉得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张言言见到他久久没有动静,拿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半天没见到他有反应,这才拿着碗站了起来。
既然卓怀准睡着了,她也该回去了。
张言言将那空碗放到桌上,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自从卓怀准醒过来之后,她每天都能去看他,在加上卓怀准的身体慢慢好转起来,张言言心情跟着变好起来,身体恢复得更快了。
夏倾初走近房门,见到张言言还在陪着卓怀准说话,她敲了敲门板,“言言,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
“我能不能再坐一会儿?”
“不行,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
见到夏倾初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张言言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她来得可真是准时,一点都没耽搁。
她恋恋不舍地看向卓怀准,“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卓怀准点点头,张言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朝着门口走去。
见到他们这么不舍的模样,夏倾初深感无奈,自己明明是为了他们好,可怎么感觉自己在棒打鸳鸯似的。
“你回去好好养着身体,等你的伤痊愈了,若还是想要照顾三师兄,我绝不阻拦。”
张言言应了一声,撅着嘴走了出去,没走两步见到陆林风站在长廊上,手撑着栏杆往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走过去打招呼,“陆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陆林风扭头看向她,笑着说道:“是你呀,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陆林风见到她的气色确实已经好了很多,不由笑道:“气色看起来是好多了。”
张言言走到他身边,也靠在栏杆上,“陆大哥,这次的事真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们找到碧霄花,卓怀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这有什么,朋友有难,我们自当竭力相助才是。”
“我听倾儿说你是为了我们的事才到玉陵城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陆林风偏过头去看了张言言一眼,这才说道:“言言,不瞒你说,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年回去了,我一直记得你在云虚宗跟我说过的话,我慢慢想通了,本打算去神剑宗看看你们,和你把话说清楚,可惜那时候我师父病了,我便没有动身。”
陆林风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后来听说你们被关在镇妖塔里,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么,你怎么会杀那么多人。”
张言言不由苦笑起来,“那些人的确是我杀的。”
“我都听楚兄说了,狐妖与神剑宗有仇,这才控制了你,在神剑宗大肆屠戮,不过为了泄愤,这事不是你做的。”
“陆大哥,真是谢谢你呀,有你这话,我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谢什么,我说的不过是实话,只是可惜你竟然因此被关进镇妖塔,而且一进去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