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黑雾打在地面，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地面被冲出一个大坑来。

他还未站稳，又一道黑雾斩了过来，他已经避无可避，只得催运妖力去抵挡。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震得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三道黑雾斩了过来，深受重创的苏荏披头散发，身上血肉，看着那股滔天黑雾势不可挡的朝自己俯冲而来，脸上终于露出惊惧之色。

“轰——”

一声惊天巨响，令整座云眠山都跟着颤抖起来，苏荏被震得七窍流血，倒飞出去。

卓怀准提着剑冲了过去，瞬间移到苏荏身前，一剑朝他斩了下去，然而就在距离他眉心不足一尺的时候，苏荏忽然抬起手将剑身夹住了。

“凭你也想杀我。”

“那就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杀得了。”

卓怀准用尽全身真元，无妄剑剧烈抖动起来，不住往下压去，苏荏也催动妖力，咬紧牙拼命相抗，可那剑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一剑终于斩了下去。

“轰隆”一声，天地一颤，尘土四扬，苏荏在这一剑下化成一片血雾，插在他胸前的凤雏剑“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苏音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大哥.......”

卓怀准收回剑，转过身冷冷朝她看了过去，手一挥，只见到一团黑雾朝她疾冲而去，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

只听到一声凄厉地惨叫声，黑雾散尽，却再没见到她的身影，只在地上留下一摊血水。

一切终于结束了。

太阳升起来了，懒洋洋的照进神剑宗，神剑宗的弟子瘫倒在地，每个人都疲累不堪。

卓怀准耗尽了真元，只觉得身体几乎要撕裂开来了，他手捂住胸口，却仍是疼得站不住，半跪在地上，手撑着无妄剑的剑柄，让自己不要倒下。

他只觉得一阵阵晕眩，眼前开始泛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人几乎要晕厥过去，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卓怀准......”

“卓怀准......”

是谁？声音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卓怀准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那人一身水碧色的衣衫，笑靥如花，满目柔情地看着他。

卓怀准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慢慢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却不敢再靠近了，生怕这只是一个梦。

“你不认识我了么？”

卓怀准的唇轻轻颤了两下，这才开了口，声音哽涩，“我就知道你没死......”

张言言却朝他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花，“我要走了......”

卓怀准心里一急，上前想要拉住她，手却穿过她的身体。

张言言看着他笑，“好好活下去。”

话刚说完，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卓怀准的手臂还一直往前伸着......

他怔怔地站了好久，过了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转过身缓缓朝张言言走了过去。

她看起来跟睡着了一样，似乎下一刻便会睁开眼睛，笑着跟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他知道，不会了，她再不会醒过来。

她，走了。

这一次，她抛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卓怀准将人抱了起来，正准备走下山去，夏倾初跑到他面前，怔怔地看着他，他眼里的黑雾未退，一身的煞气，头发全白了，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

“三师兄，你要带言言去哪儿？”

“我要带她走。”

“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卓怀准没有说话，一股磅礴的魔气从他身上爆发出去，将夏倾初震开了，夏倾初被震得踉跄好几步，站稳后看了过去，哪里还见到他的身影。

她看向那空荡荡的山门，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秦沐阳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毕竟我们保住了神剑宗。”

他们是保住了神剑宗，可爹和言言都不在了。

“他们能去哪儿呀？”

秦沐阳看着山门默然不语，只怕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心死之人，哪里会在意自己身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