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走得匆忙,依然没看到我。
晚上吃饭时,我问起薛度云南北家里还有什么人。
薛度云显然有点意外我会突然主动问起南北,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
“他爸早就去世了,他妈已经瘫痪了多年,所以南溪很早就辍了学,出来打工供南北读书。”
原来都是一样的可怜。
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好像没有谁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大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可怜之处,活着已是不易,所以又何苦再互相为难呢?
腊月二十,还有十天就是除夕了。
我准备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好迎接崭新的一年。
薛度云建议请家政来做,说房子大打扫起来很累。我心里想着,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打扫打扫卫生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天我起来得挺早,等薛度云出门以后,我就开始打扫。
大扫除做了一半我坐在沙发上休息,却接到了江枫的电话。
看到是他的电话我不想接的,总觉得他是一个大-麻烦,可想着他的腿,我到底还是接了。
“女人,你可真是狠心啊。”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传来。
“你什么意思?”
他在那边装可怜,“我好歹是为你受伤的,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来看我一下?”
我哼了一声,“你的腿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别告诉我圣诞节那天那只喜羊羊不是你。”
他说,“本来就还瘸着呢,结果被薛度云一推,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天瘫在家里,没人给我做饭,吃外卖吃得都快吐了,你真就这么看得下去?”
我没说话,江枫又笑了笑,这笑声我听着不对。
果然,我听见他说,“我在家里等你,记得带点儿菜过来下厨房,要是不来,我就把那个小视频传给薛度云了。”
我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挂掉电话,我愤愤然丢掉手里的抹布,上楼换了衣服提了包出了门。
我先去菜市场买了点儿菜,然后才打车去到江枫给我的地址。
下车的时候我想起来了,这个半山腰的别墅就是江枫上次绑架我时带我来的地方。
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一眼看到江枫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顿时笑容满面。
“你来啦!”
废话!威胁我我能不来吗?
我没吭声,冷脸面对。
江枫跟看不见我脸色似地,拍拍旁边。“来,坐。”
我走过去,没坐。
他瞧了一眼我手里提的菜,嘴里念叨,“鲫鱼,冬瓜,莴笋,全是我爱吃的。”
他厚着脸皮冲我笑。
我没理他,看了一眼他的腿。
“你的腿到底怎么样?”
江枫神色黯淡下去,“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无所谓。”
难道真的很严重?
我再次看向他的腿,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来。
茶几上确实放着好些个外卖盒子,他可能确实一直吃外卖,这一点应该没有说谎。
“你等着,我去做饭。”我说。
江枫有点儿受宠若惊地望着我笑,“好。”
陌生的厨房我当然不习惯,我大概找了一下基本用具和调料的位置,才开始洗菜做饭。
做好饭,他还大爷似地躺在那里。
“喂我。”他说。
我翻了个大白眼,“你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手,为什么不能自己吃?”
江枫被我吼得一愣,看着我慢慢地咧开了嘴,笑得特别欠揍。
“看不出来你还挺凶的。”
我把碗筷一放,“你爱吃不吃。”
“我吃,你也吃。”
他爬了起来,端起碗还深深地嗅了一下,“好香啊。”
我无语,“一碗白米饭,香在哪里?”
他轻咳了一声,突然挺正经地说,“有家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在薛度云家里做饭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厨房里有个女人做饭的身影,让我有了点儿家的感觉。”
“怎么了?吃菜。”
江枫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低头,他已经夹了一块冬瓜在我碗里。
吃完饭,他继续在沙发上躺尸。
我洗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