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原来已经准备竣工的手续怎么也办不下来,和银行谈好的五年贷款协议银行单方面作废,后期的钱不到位反而开始催讨前面贷的钱,最后把楼强行收了回去说是抵债。”
“听到消息,材料商那里欠的钱和欠工人的工资,这些人全部着急起来,要问沈老板讨要。”
“沈老板去市里商量求情多次,可是莫总一直避而不见。”
“我们协会也去帮着沈老板和市里商量求情,可是一点也没有用。”
“结果在一次沈老板又去市府时,被门卫挡住了不让进。就在这时候,从旁边出来一批人和沈老板拉扯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沈老板的头被重击,腿被什么重物砸断了严重骨折。”
“全身都是伤,脑昏迷整整三天,医院任其躺着没有救治。”
“家里整天被讨债的包围着,他的妈妈一着急中风,也没有及时救治就那样去世了。”
“唉……”孙老板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恨得眼眶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的响。
“可怜他那时候受伤还没有醒过来,他妈妈就被人强逼着火化了。”
“他是寡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却是没有能够送上最后一程啊!”
孙伟平的声音哽咽住了。
“他受伤在医院里你们这些朋友在哪里?”程朵儿冷冰冰的问道。
“我们?我们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直到他妈下葬我们听到消息赶过来,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他。”
“等我们知道他在医院赶过去,却发现他昏沉沉的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现在他怎么样了?”余飞扬平静的问道。
身边的朵儿气得脸都发青了。
“他妻子带着十五岁的儿子回了娘家,家里住的房子被卖了还了一些工人的工资。”
“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欠着几百万的巨债,人能不能站起来不知道,我和陈老板、就是刚才在茶馆你们见到的陈东明,我们商量着把他偷偷送到了新河市人民医院治疗。
放在这里我们实在不放心。”
“刚才我们在茶馆见到时,就是陈老板到新河人民医院去探望沈老板回来。”
“这件事情就我和陈老板知道,我们两个人轮流去探望,然后约在茶馆见面交流情况。”
“当时我就是在问沈老板现在的身体情况。”
余飞扬心里很沉重,他沉默的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孙伟平那简陋的厂房奇怪的问道:
“孙老板,你既然厂里效益还可以,为什么不把厂房重新修葺修葺?”
孙伟平站到余飞扬的身边看着自己破旧的厂房叹息道:
“飞扬公子,当初我创业的时候这里就这一栋旧楼,是沈老板帮我建了这些简单的厂房,他当时知道我资金不够,钱也没有肯收。”
“现在是我报答他的时候,总是想让他能够康复过来,所以原来打算修厂房的钱就不能动了。”
余飞扬讶异的转头看着这个瘦小个子的男人,却是这样的重情重义。
“孙老板做机械加工,主要做的是什么产品?”余飞扬平和的问道。
“我主要是加工压缩机上面的零配件,还有一些技术难度比较大的零配件,有些企业也会找到我帮忙解决。
协作单位都信得过我,所以,我厂里的业务订单一点也不担心。”
余飞扬的心思活动起来,他问孙伟平道:“孙老板,新河市压缩机厂你知道吗?”
“知道,我们以前也有一些业务往来。”孙伟平爽快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