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手中桃木剑晃着,像模像样的念念有词,等一套繁琐乱人眼的法事完成,三枚铜钱落在地上。
白柔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很快压下,“道长,我们府上可有何不干净之物?”
道长点头,目光深邃,手指向一个方向,“东南方,有不干净之物,便是此物,导致府上二小姐如此。”
东南方。
清风楼可就在东南方。
白柔有些迫不及待,她似乎已经瞧见,这个死丫头的下场了。
当然,此时,却也不能太过,白柔瞧了又瞧,终是犹豫道:“道长,您确定是东南方?那里,可是我家嫡小姐所在的院子啊。”
话落,众人目光齐刷刷盯着苏夜歌。
苏夜歌只是笑,清淡道:“姨娘这话说的,明月居和清风楼相距不是很远,从这里瞧过去,两座院子可都是一个方位的。”
意思是,明月居,也在东南方。
白柔自然晓得其中端倪,也不急,“不如道长亲自带路如何?”
“也好!”
一路上,白柔都已经想好了让苏夜歌死的一百种法子,道长却在明月居门口停了下来,“邪物,就在此处!”
什……什么?
白柔心跳的有些快,分明早就布好了局,这道长莫不是是个路痴?
她眨眨眼,带了几分提醒意味,“道长,您确定,邪物在此处?”
道长点头,肃然道:“不错,本道占卜窥探天命,严格说起来,府上并没有什么能影响二小姐的邪物,只怕是二小姐自己心思不正,招惹邪风入体,才导致如今的疯魔状态。”
邪风入体?
心思不正?
这道长确定吗?
白柔狠狠瞪了一眼身侧的丫鬟,那丫鬟也委屈的很,明明万无一失,为何出现这般故障?
“道长,您确定我家二小姐是邪风入体?而不是被什么人诅咒了……”
“府上何人敢诅咒妹妹?”苏夜歌冷笑。
她心知这道长是白柔搞的鬼,却想不明白,按照套路,一般都是指证自己,然后在她房间,或者何处,搜出早就嫁祸自己的东西么?
怎会如此?
“可是……”
“好了。”苏枫眠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眸子晦涩如深,他拱手,很是敬重,“小女如今这般状态,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爹。”苏夜歌忽的道:“女儿倒有法子!”
既然这道士不是白柔的人,暗中还帮了自己,她总也要用一用。
苏枫眠道不信她一个小姑娘有何法子,反倒是道士,颇为谦虚,“大小姐既有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我听闻,中邪的人,只要寻些狗血来,洒一洒,就会回魂!”
狗血?
洒在霜儿身上?
白柔抖了两抖,“道长,这法子是不是……”
“这法子甚好,且这狗血的量一定要足,最好便是从头淋到脚,如此,才能祛除二小姐身上的不干净之物。”
苏夜歌死死憋着笑,这道长倒是个人才,就是不知为何帮自己,“你们都听见了,还不快去给妹妹寻狗血来!”
家丁不疑有他,当下便去了。
白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的紧。
事已至此,她如何阻止。
可这道长明明不是……
该死的贱人,莫不是她早就料到了,暗中动了手脚不成?
白柔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到底哪一环节错了?
待到家丁提来一桶热乎乎的狗血,几人挪步进了院子,一直在闺房里等候好消息的苏靖霜没等来好消息,却瞧见人来了,立马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鬼啊……别过来……”
“霜儿,你可好些了?”白柔坐在床榻上,一个劲的对自个女儿使眼神,可苏靖霜如何晓得其中的深意。
她有些不明白,按照计划,这会娘已经带人去搜苏夜歌院子了,怎会出现在这儿?
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为此,她更加卖力的表演发疯术。
从动作到说话,颠三倒四,哪里还有往日的二小姐模样。
白柔心在滴血啊,霜儿怎就瞧不懂呢?
“道长,妹妹这样,似是有些严重,这狗血,该如何洒呢?”
道长摸摸胡子,语重心长道:“为了妥善起见,一整捅淋过去。”
话落,家丁很是配合,就差把木桶直接怼在苏靖霜脑门上。
热乎乎的一桶狗血,从苏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