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当做瞧不见,两次能忍,三次,苏靖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这个梗。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避嫌。
这一日,苏靖霜从院子里回来,一进屋,丫鬟当即递过去水,她瞧着杯盏中层层叠叠的水花,奋力往地上一砸。
白柔在绣花,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活,忙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娘,你没瞧见苏夜歌那贱人,自己有了婚约还不知检点,六皇子一来,眼巴巴的便凑上去了。”
白柔这几日也有所听说,她瞧向彩雀,彩雀有些尴尬,解释,“夫人,是这样的,六皇子这几日时不时来瞧老爷,瞧完后,都以和大小姐商议刺客一事,去寻大小姐。”
竟是这样?
莫不是六皇子对那丫头上了心?
不应该啊!
苏靖霜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过去便是个多余的!”
白柔如何不知自己女儿心思,屏退了下人,劝道:“你这孩子,糊涂了不是?她苏夜歌就算心中有六皇子又如何?她可是被九王定下了的,虽说如今两人浑身还没有昭告天下,也不远了,若她当真干出那种事,你爹和皇上都不会饶了她的。”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可苏靖霜一想起六皇子眼中没她,心里堵的难受。
她恨不得当日刺客杀的是苏夜歌,一刀结果了她算了!
爹?
等等!
苏靖霜眼前一亮,“娘,我有法子了,我出去一趟!”
她说完,急匆匆跑了出去。
苏靖霜急匆匆进了清风楼,一眼便瞧见院子里那人在喝茶。
苏夜歌也瞧见了她,眼底勾了几圈淡淡笑意。
“姐姐!”苏靖霜独自一人来到,未带身侧奴婢,她似有些急,唤了一声,才落座,端过丫鬟沏的茶,“爹身体一直不好,被刺客伤了后一直卧床,我听说,城外有一处临安寺,香火很好,许愿很是灵,不如我们去替爹祈福吧。”
“好啊,何时动身?”苏夜歌应下。
“今日如何?一来一回,总要在山上歇一晚上,我想,今日去,便歇在山上,明日祈,岂不是刚刚好?”
清芷心上落了几分狐疑,“二小姐,今日去是不是太晚了些?什么都没准备?”
“横竖也不过待几日而已,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屋寺庙,是给爹祈福的。”
苏靖霜向来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如今这般说,已经很不寻常。
“那成,妹妹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姨娘那边,你也跟着说一声!”
“好。”心愿达成,苏靖霜心中别提有过快乐了,匆匆出了院子。
在她走后,翠莲心事重重,“小姐,二小姐约您哪里是去祈福?”
苏夜歌勾唇一笑,“无妨,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晚些时候,翠莲被叫去了,说是那边买了些布料,要她拿回楼子里,至于去做什么,几个人心知肚明。
翠莲之前本就是爹安排在她身侧的,被她收了为自己所用,这些日子,那边一直没有动用翠莲这条线索,她也当不知道。
如今,是沉不住气了吗?
也好,那些肮脏的东西,始终是要面对的。
烈日已经偏西,日光不似中午那般惨淡,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苏夜歌伸出手,瞧指缝间漏进来的光线,笑了。
清芷有些不大明白,“夜歌,你笑什么?”
“你说,眼前这些人,除了我身边的,有几个待我真心,希望我岁岁平安的?都是些眼前虚幻而已。”
她这话说的伤感,语气眼底,却没有半分伤感之心,只有嘲讽和狠绝。
清芷来她身边多日,瞧的东西多了,多少也能明白,她知道,即便身为丞相千金,嫡女大小姐,面临的,也是踩在刀尖上生活。
她对苏府那些人的恨,她明白。
可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夜歌,我瞧那六皇子,虽有自己私心,对你也存了几分利用,不过瞧着,且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贵胄,你行事,似乎很恨他?”
恨?
岂止是恨!
巴不得他死了!
苏夜歌勾唇,“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和六皇子,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为何……”
是啊!
不会有人明白的。
苏夜歌心中寒凉如冰,“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关于他,你莫要小看了,往后,你便会晓得,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