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寻棠不语,反从袖子中拿出银针,朝苏夜歌虎口处扎下去,床榻上的人似是吐了一口气,咳嗽一声,渐渐素苏醒。
“小姐。”翠莲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您觉得怎么样了?”
苏夜歌摇头。
“小姐,你可是觉得,浑身如火焚烧?”左寻棠问。
苏夜歌点头,“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左寻棠探查脉像时,查到大小姐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内里好似不受控制,他正要查个仔细,却发现,这股力量消失无踪,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就连紊乱的脉搏,都渐渐正常。
他从未见过这种迹象。
左寻棠犹豫再三,问道:“小姐可学过武功?”
“未曾!”
“想必是操劳过度引起的。”
到底是不确定的事,寻无踪迹,即便现在寻大夫来,也是无用的,左寻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先查查,有了结果再说不迟。
“小姐,奴婢去给你熬点参汤。”翠莲都要吓死了。
苏夜歌也没阻止,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她靠在床榻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操劳过度,怎会如此?
那一刻,她清楚感觉自己身体中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好似压制不住,那股力量不断的寻找突破点。
可她从未学过武功。
若说有,便是前世一些三拳两脚,勉强能看,够眼都算不上。
莫不是,真的想多了。
折腾了一番,她头有些疼,索性睡了下去,一直到下午,隐约听见外头有吵闹声。
她睁眼,翠莲正巧端了鸡汤进来,放在桌子上,瞧她醒了,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撩了帘子,“小姐,被吵醒了吧。”
“发生何事了?”
“仪妃娘娘来了,说是探望小姐,清芷说小姐身体不舒服,她便去了那边,说是去看看二小姐。”
仪妃?
她来做什么?
如今苏府和陈家交恶,便是和陈玄礼交恶,苏靖霜从大牢中出来,朝中许多人知晓,却也无一人来看,就怕在夹在苏府和陈玄礼中间。
她胆子倒是大。
苏夜歌精神实在不好,提不起半分兴趣,慵懒道:“你将鸡汤端来,我喝一些便睡,你守在外面,莫要让人进来打扰。”
“小姐果真是累了,之前可从未这般睡过。”
也许吧。
今日的确累的很。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仪妃的到来,不仅让苏夜歌意外,就连白柔母女,都觉得不可置信。
“娘娘……”
“苏夫人,苏二小姐,无需多礼,本宫不过是路过,顺道来瞧瞧而已。”
一次路过或许是真的路过,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仪妃已经是第二次来,白柔再愚钝,也觉出了些什么,朝丝竹使了个眼神,丝竹心领神会,带了丫鬟下去,闺房里,仅剩三人。
“娘娘,尝尝这雨前龙井!”
仪妃素白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点头,赞道:“不错,好茶,不过,这好茶,也要配上好茶具,滋味才能更曼妙,不是吗?”
话中有话。
母女相视一眼,心里各有所念。
到底不知底细,白柔谨慎道:“娘娘所言极是,府上,就这么一些茶具,委屈娘娘了。”
“我倒是不委屈,只是,苏二小姐,难道就不委屈吗?”
苏靖霜眼眶一人,几欲落泪。
何止是委屈,还有滔天的恨意,此仇不报,她便不是苏靖霜。
白柔努了努嘴,斟差的动作有些抖,“娘娘,霜儿不委屈。”
“是么?”仪妃嘲讽一笑,满眼都是深邃,“苏二小姐尊贵出身,金枝玉叶的长大,琴棋书画自是一绝,容貌自不用说,这般可人,却被迫无奈嫁给陈今生那般浪荡子,还不算委屈?”
“那孩子虽无官职,不过人品却不差!”白柔道。
“呵,苏夫人,若那孩子当真这般好,陈玄礼为何不举荐他?他们陈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若他真有本事,早就在京城扬名了不是么?”
“可怜了苏二小姐,失了清白,毁了一辈子,如今,却被千夫所指,这还不委屈?若苏夫人觉得,这些都是苏二小姐该受的,本宫无话可说!”
“娘娘说的是,臣女的确委屈。”苏靖霜道。
她不想等了。
什么等苏夜歌大婚。
她根本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