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霜怀疑,她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她自小接触到的人,就没有那么一瞬间想掐死她吗?
她咬牙再咬牙,忍了又忍,道:“月儿,你胡说什么,我怎会绑垫子,且大庭广众之下,女孩子的裙摆怎可随意撩拨?”
“可是……”
“哦,你摸到的应该是这个吧,”苏靖霜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布包,“这是娘给我做的,自小,我便随身携带。”
“是么?”白连月有些怀疑,还未等她接过来仔细看上一番,苏夜歌开口了,“月儿,簪子掉了。”
可不是嘛。
白连月一摸脑袋,嘿,她的簪子躺在苏靖霜脚下呢,那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她立马弯腰去捡,抬眼,苏靖霜膝盖处咕咕嚷嚷的。
的确像是塞了垫子的样子啊。
苏靖霜似也感觉到了,下意识往后退,大好的求证机会,白连月又怎会放过,她伸手一拽,果然,一块被叠成四方的厚垫子从裙摆里掉下来。
她都快激动死了,“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她一定垫了嘛。”
“你……”
苏靖霜想把她踩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张脸烧的和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方才还觉得她可怜,觉得她是有苦衷的百姓们如今纷纷调转风口,说什么的都有。
她的委屈,她的努力,白费了。
“你……”苏靖霜一把抓住白连月,目眦欲裂。
白连月吐了吐舌头,推开她,躲到苏夜歌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干嘛?我又没诬陷你。”
苏夜歌很是无语。
这丫头真是缺根筋啊。
她到底是这么长这么大的?
“陈家姐姐,今日一事,夜歌,无话可说。”
陈冬雪总算是吐了一口气,抓住苏靖霜,恨不得昭告天下,“这就是你的赔礼道歉?有谁赔礼道歉还带一个垫子,怕膝盖跪疼?”
“我……”
“你的道歉,我们陈家,用不接受,来人,把这个恬不知耻的人,给我轰出去!”
家丁再没客气的,拽这苏靖霜的胳膊,把人直接仍了出去,足足十米远。
对方虽没用多大力气,不过苏靖霜也摔的不轻。
场面热闹极了。
围观的群众津津有味的瞧着,议论纷纷,场面一度很混乱。
苏夜歌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看向陈冬雪,多了几分歉意,“陈家姐姐,抱歉!”
事到如今,陈冬雪压根就不想和苏府的人有何联系,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带着家丁折回去。
一进去,陈春夏就在门口。
陈冬雪开口,“你怎在这儿?”
“姐,你怎对苏大小姐那般态度?”
陈冬雪耸肩,“我态度怎么了?我态度已经够好了!”
“今日若非她帮忙,你便要被苏靖霜摆一道了!”陈春夏提醒道。
是么?
陈春夏细细思量,好像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
没想到,这位苏家大小姐倒是帮理不帮亲。
若这次结亲的是苏家大小姐,或许,这门亲事会顺利许多,当然,陈冬雪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那位,可是未来摄政王妃,谁敢觊觎。
陈家一事,远没有想象中这般结束。
这几日京城酒楼茶馆,甚至小巷街道,谈论的最多的便是苏府二小姐如何假惺惺去赔罪,被人揭发,里子面子都丢了干净。
甚至,有人还将苏靖霜祖上都扒了出来,什么白柔身份低微之类的,感慨,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小门小户到底是有区别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自然是老鼠。
苏靖霜所到之处,到处都是议论声,非但没有挽回名声,反更丢人。
思来想去,那边倒也没消停,索性在城东城西都设了粥厂,母女俩亲自去布粥。
苏夜歌听闻,只是淡淡一笑。
午睡起来,翠莲进来撩起了帘子,开了窗户,一股湿热气息袭来,苏夜歌遍觉寒意生,道:“关了窗吧。”
“好。”翠莲刚要放下撑着窗户的木架子,隐约瞧见小路边晃进一个人影。
清芷进来,“二小姐来了,似是来请罪的!”
“大小姐,二小姐来负荆请罪!”外头有丫鬟声音传进来。
翠莲再瞧出去,可不是么,苏靖霜一袭素白的轻薄衣裳,后背背了荆条,连鞋子都未穿,就这么一路走来,“大小姐,她这是要做什么?要不奴婢说您还没起?”
“让她进来吧,这么高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