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离去,方尚仪才靠近,烈日下,少女一张脸微红,额头上有细小汗珠,身子却崩的直,她于心不忍,道:“苏大小姐,皇上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您好生想想,有何证据能证明,您没谋害仪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皇嗣?”
苏夜歌咬唇,若有,她早就拿出来了。
她如何想到,进宫学礼仪,会碰上她?
“多谢方尚仪!”
苏夜歌膝盖疼的厉害,后背出了不少汗,却依旧咬牙支撑。
皇后宫中。
皇宫训戒了苏靖霜一通,心情好了一些,正欲午睡,宫人来报,“皇后娘娘,仪妃那边出事了,说是撞上了来宫中学礼仪的苏大小姐,两人似是出了点事,仪妃一口咬定,苏大小姐推了她,皇上龙颜大怒,如今苏大小姐还跪着呢。”
什么?
竟出这么大的事!
皇后起身,“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呢?”
“保下了!”
“倒是命大!”皇后咬牙,以那贱人受宠程度,怎么能让她生下孩子。
“娘娘,仪妃明显在报复!”芳姑姑道。
皇后如何不明白,这是替她妹妹报仇呢,当然,两人还旧恩怨,如今苏夜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仪妃岂善罢甘休?
“娘娘,您说,咱们都觉得这事太过蹊跷,皇上怎么就……”
皇后冷笑,“你还真当皇上心里什么都不知?没点心思手段,他如何坐上那个位置?无非是独宠仪妃,顺着她而已!”
“可苏大小姐好歹也是未来摄政王妃!”
“那就要看,皇上心中如何权衡利弊了,不过,我倒希望苏夜歌平安无事,仪妃那贱人猖狂了这么久,也该有人收拾她了,一个小小的苏夜歌,竟让她不惜堵上了自己腹部孩子,便足够说明,她心底,有多害怕!”
“那娘娘,咱要不要助苏大小姐一臂之力?”芳姑姑问道。
皇后没回答。
如今,城儿即将被立为太子。
苏枫眠也一心想要拉拢城儿,想让苏靖霜嫁过来,且那贱人胆子忒大,竟敢勾引她儿!
事已至此,她却也不能去寻苏相算账。
可到底是只破鞋,事关皇家体面,城儿的名声,她怎么能让苏靖霜这种女人入府?
适才,她刚训斥了她一番,若她回去,苏枫眠那边少不了动怒。
而苏夜歌,无非就受些罪,不至于要命,她倒不如,做个顺手人情,送给苏枫眠,和苏靖霜一事相抵。
如此一想,皇后心中甚是安慰。
“走,去瞧瞧。”
……
跪在鹅暖石上的苏夜歌,一张脸惨白的厉害。
皇帝不是蠢的,未必瞧不出自己是被陷害的。
可他宠仪妃至此,怎会偏心自己?
她必须要寻出自己是被冤枉的证据,才能扭转局面。
可如何证明,她是被陷害的?
五皇子!
苏夜歌眼前一亮,心中冷嗤,仪妃,是你毁我在先,就别怪我了。
她咬牙,睨了一眼方尚仪,方尚仪明白,连忙过去,“苏大小姐……”
“方尚仪,还请您帮我给仪妃娘娘传句话,便说……便说我是冤枉的,瞧她看在上次狩猎林中一事,听我分辨一二!”
“是。”方尚仪虽不知渊源,却应下了。
寝殿里。
仪妃躺在皇帝怀中,眼神柔且魅,“皇上,都怪臣妾不好,若今日,腹中胎儿当真出了问题,臣妾万死难辞其疚。”
“爱妃晓得便好,如今,你便是朕的宝贝疙瘩,好好养着,给朕生个小公主。”
仪妃眼中的光在听见“小公主”三个字后黯淡了一瞬。
小公主?
为何不是小皇子?
是觉得,自己皇子已经多,自己腹部中这人是男是女,都不期盼了吗?
她心里升了几分无奈的恨意,却又在下一刻,轻蹙眉头,“皇上,苏家大小姐还未嫁入摄政王府,行事便这般嚣张,往后若是嫁了,恐怕更不把臣妾放在眼中了。”
“皇上,方尚仪求见,说是苏大小姐有话带给娘娘。”小太监禀报。
皇帝招了招手,示意让人进来。
方尚仪进来,行了礼,才道:“皇上,苏大小姐坚持自己是冤枉的,还说,请娘娘瞧在上次狩猎在林中一事,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证清白。”
仪妃脸色忽然大变。
狩猎!
林中!
那贱人竟敢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