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觉得自己快崩不住了。
这个狐狸精来做什么?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更令人不快的,老爷竟没告诉她。
她心中有一千个疑问,却只能死死压下,不过霜儿的事,只能先搁置了,这女人在这个时候来,绝对是有目的的。
“妹妹,先进去吧,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屋子。”
“姨娘,四日天,爹便把此时交给夜歌,表姑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就在我院子里,表姑如今也累了,我带表姑过去先洗漱一番,姨娘先去办事,等晚上爹回来,自是有相聚的时候。”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若非白柔晓得苏枫眠的心思,她几乎都要怀疑父女两人联合起来了。
她皮笑肉不笑,语气少了几分熟稔,“那成,姨娘便先走了,你照顾好你表姑。”
“表姑,先进去吧。”
白柔并没有走远,反是站在门外一处地方,她瞧着门口搬进搬出的下人,一股子气赌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老东西回了平州老家还不消停,非要把这女人送过来才开心。”白柔恶狠狠道,手中帕子几乎被她绞断。
丝竹瞧了一眼皱巴巴的帕子,道:“夫人,老爷心中有您,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会为了您,抛下她呢?不过是一个表小姐罢了,苏府,还是您做主。”
“话虽这般说,可一个屋檐下住着,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还住进苏夜歌的院子里。”
俩人什么时候,这般熟稔了?
“夫人,苏漓来了,咱们不妨用这个借口,先将二小姐接出来,侄女瞧瞧许久未见的姑姑,人之常情。想必六皇子那边,也没得说。”
白柔眼底光明忽而转冷。
她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要靠那个狐狸精,走!”
主仆俩人匆匆离开。
清风楼。
苏夜歌把苏漓安排她对面屋子里,和她隔了一堵墙,不至于太远,也不会离的太近。
屋子早就打扫过,又新摆了些盆栽,素雅大方。
苏漓一眼便喜欢上了,“夜歌,你有心了!”
“应该的,表姑,我已吩咐丫鬟服饰您沐浴,待您沐浴完毕,用些东西,好好睡一觉,到晚上,夜歌再来叫您。”
“成,不过我身边用不着这么多丫鬟,就让我带来的秋叶,春分服饰我吧。”
陌生的地方,有一两个自己的心腹,总归要好办事一些。
“好。”苏夜歌应下,带着丫鬟出去了。
没多久,秋叶春分两个丫头进来,抬了热水,伺候苏漓沐浴。
秋叶手里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鲜嫩的花瓣叶子,缓慢往水中撒去,“小姐,都打听清楚了,这个家,如今是白柔做主,大小姐并不管事。”
苏漓倒没有惊讶,“也是,当初表哥能为了那只狐狸精拒了我,就该猜到她的手段,可惜了,我那侄女,堂堂嫡女大小姐,相必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会很好。”
否则,她也不会来这里了。
秋叶点头,“正是如此,奴婢使了点银子,说以前府上大小姐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白柔明面上待她好,不过最疼的还是自己女儿,不过奇怪的事,有一日,就完全变了,奴婢也说不上来。”
竟还有这事?
“对了小姐,听闻,二小姐前后嫁了两次,中间相隔不到月余,且,第二日成婚入六皇子府,还是在宴会上被人揭穿怀了六皇子孩子,才入的皇子府。”
苏漓这趟来的可真的对了。
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真的精彩啊。
她思衬良久,忽的笑了,“秋叶,春分,往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记住,凡是谨言慎行,可明白了?”
“是,那大小姐那边……”
“不过是一个没了亲娘的可怜孩子罢了,到底是要嫁人的,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况且,瞧样子,或许,还可以联手。”
苏漓笑了,从没这般痛快过。
晚宴是由苏夜歌亲自办的。
就在花园里,满满一桌子菜,替苏漓接风洗尘。
一桌子的人,无不夸的。
“本该是我的事,这几日府上事多,倒全部落在夜歌身上,累你如此,姨娘心疼啊。”白柔冠冕堂皇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连月咬了一口鸡腿,抬眸,“姑姑,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大姐姐都没喊累,您怎么知她累不累?”
话音落下,满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