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所指,就是苏夜歌,宫女有些害怕。
不过苏夜歌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惊讶的,她苦心布置,又借助了的天象,想要让皇上相信,自己不是灾星。
她不过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是他们口中,能覆灭东璃,主宰天灾人祸的灾星。
结果呢?
皇帝还是不肯信她。
缥缈道人?
呵!
真是可笑。
宫女瞧她面色沉重,也大概晓得她的心思。
若说这位天赐公主,到底是命不好,还是命太好?
若是说不好,她又是相府嫡千金,未来摄政王妃,如今又被封了个天赐公主,可若说命好,怎么明日就要被祭天了呢?
当真惋惜。
她道:“公主也莫太忧心了,奴婢听说,那位缥缈道人道法很是高超,明日,便有他亲自为公主做法,公主不会感到疼痛的!”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位道长了?
苏夜歌心中寒霜越来越深,凝成一座冰山,“你可知,那位缥缈道人是何来历?”
“不知,只知他一来,便推算了天象,对了,还有一事,缥缈道人说,钦天监乃是上天选出来,传达上天旨意之人,不能同公主一道祭天。”
苏夜歌,“……”
天选之人?
不能祭天?
所以,活该她就被上天选中是灾星,要被祭天?
她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中,何其讽刺。
“公主,您也别太难过了,皇上向来对钦天监的推算深信不疑,如今又来了一个缥缈道人,和钦天监所言如出一辙,您……您走了后,皇上会好好待苏府的。”
苏府?
苏府死活,同她有何想干?
唯一一个有血脉之亲的爹,千方百计要她死……
等等!
是啊,苏府上下一众人,和她有何相关?
况且,苏枫眠早就表明立场,愿意让自己祭天,那么,即便自己逃了,跑了,皇帝震怒,也不会牵连到苏府,遑论萧府。
只要走了,往后隐姓埋名,在外面过一段日子,改头换面,她一样可以回京,到那个时候,再慢慢报仇,不是没有希望。
可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她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她要逃。
必须要逃!
“公主?”宫女瞧她神色,以为是被吓到了,伸手晃了晃。
“哦。”苏夜歌回过神,“我饿了,你让膳房给我准备一些小菜,还要一碗饭。”
若要逃,必须得保持充沛的体内。
明早,她是没机会吃什么东西的,只有今晚。
宫女以为她想开了。
左右都逃不过一死,又何必作践自己,趁着现在,该吃吃,该喝就喝,“奴婢这就去。”
宫女很是尽心,每样小菜都弄了一些,瞧着苏夜歌吃饭的样子,宫女似有些不忍,“公主,您也别太忧心了,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您虽然……可好歹,也算是为家族争了荣耀。”
什么狗屁荣耀,她才不想要。
“我娘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一个人呢,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别去管结果如何,可惜,奴婢身在宫中,往往身不由己。”
这话倒是没差的,想要的,就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苏夜歌吃好了饭,沐浴完,上床榻歇着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便有人进来伺候。
祭天大典,祭天的女子必须盛装出场,少不得一顿折腾。
苏夜歌只留了昨夜伺候她的宫女,其余的,皆留在外面候着。
“公主,您穿这身,可真好看。”宫女由衷道。
好不好看的倒无所谓。
如今……
苏夜歌扭头,耳畔珠翠轻轻晃动,“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今日祭天大典,皇上罢了朝,估摸着会直接过去。”
如此,甚好。
“公主,可以了。”
苏夜歌瞧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粉黛秀峨,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是,唇角一抹森冷。
“你可还记得昨夜说的话?”
宫女一愣,有些不明白苏夜歌在说什么。
苏夜歌邪邪一笑,“你娘说的对,一个人,若想要什么,就必须去争取,尤其,在这神墙高院里。”
“公主……”
“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