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
林诗雅不断的安慰自己。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林诗雅揣了药,去了知府大牢。
她使了银子,又卖了可怜,见上一面,还是容易的。
林夫人身子本就不爽利,如今入了大牢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身子更是受不住,连连咳嗽,脸色惨白一片。
才进入几个时辰,好似熬干了她一身心血一般。
“娘!”
林夫人缩在墙角,忽的听见声音,愣了,她扭头,泪水落下,“雅儿,你怎么来了?外头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把你如何吧?”
“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
孩子幸福,她就算是死了,也愿意了。
“诗雅,听娘说,带你妹妹,去寻你舅舅,如今知府,不复存在,朝廷很快会派下一任知府上仁的,我们早晚,都要搬离这个地方!”
林诗雅摇头,“娘,就算是走了又如何?难道我和妹妹要一辈子寄人篱下吗?舅娘是何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雅儿……”
“娘。”
若说方才林诗雅心里还有挣扎,如今,却是半分都没有了。
她眼底剩了些情绪,“娘,您难道就不想爹吗?”
“自是想的……”
“那您去见他吧。”
话音落下,大牢中寂静无声。
林夫人瞧着近在咫尺的女儿,头一回觉得她这般陌生。
她几乎不可置信道:“雅……雅儿,你说什么?”
“娘,您替我顶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吧?有些事一旦桶出去,那边不会放过我们的,女儿也没法子,女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受苦不是?”
“所以,你就让我……让我去死?”
林夫人心裂成好几瓣,这还是她女儿吗?
“娘,这有什么区别?结果都一样,难道您真的愿意受刑?我带了药,您……吃了吧。”
索性,一了百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林夫人低头瞧着自个女儿手里的药,半响都没动静。
她心如刀割啊。
她……
林诗雅生怕再耽搁下去,会有变故,把药往林夫人手里一塞,道:
“娘,事到如今,我便告诉你,若不这样,女儿难逃一死。”
“把罪行都招了,我们好好求情,我相信王爷不会……”
“娘。”林诗雅厉声道,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破碎,“你当真以为,苏夜歌为何怀疑自己表哥没杀人?”
林夫人听不大懂。
“你以为,萧霆华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失去一段记忆?”
“你不是说,他……他对你不礼貌,所以你……”
“没有,根本没有!”林诗雅笑的有些疯狂,“是我,王爷第一次来,我一眼便瞧上了,我求爹替我想法子,我想嫁给王爷,爹不同意。”
林夫人心里一晃而过的不安。
“爹死活都不愿,恰巧,王爷那几日没在,我又去寻爹,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和王爷回去,甚至不在乎用任何法子……这事,被前来寻爹商议水灾一事的萧少将军听见了。”
林夫人从不知,背后竟还隐藏了这些事。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后退一步,“你……你……”
“没错,萧少将军爱护自己表哥,当着爹的面,训了我一通,且扬言,王府只能有苏夜歌一个?凭什么?王府又不是他萧家的,他为何这般笃定?”
“我生怕他将事情说出,打算……打算用蛊虫洗去他的记忆,萧少将军瞧出端倪,要动手,爹为了护着我,两人在书房交了手……”
林夫人隐约已经猜出了接下来的事了。
她眼底盛满泪,隐忍着没落下,“所以……你爹,是这样死的?”
林诗雅哼了一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一会儿,才仰头笑了。
她眼底的光,很是诡异,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笑着的,她道:“娘,爹是我杀的!”
林夫人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成四分五裂。
她面前空白一片,几乎站不稳。
“没错,萧少将军没伤到爹,是我……我为了顺利入王府,我杀了爹,嫁祸萧少将军,我要一个个除掉挡在我路上的人!”
她眼底,三分痛快,七分狠毒。
林夫人嗓子里干的厉害,发不出声。
竟是如此……
老爷竟是是这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