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姑父……应该……”萧霆华虽对苏枫眠不满,可到底,是东璃重臣,一直忠心耿耿,就连皇帝都称赞。
这些年,萧家人因姑姑一事对他怨声颇多,可扪心自问,萧霆华不好说他不是。
苏夜歌自是明白。
爹的真面目若这般好揭穿,前世,她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或许,只是一个偶然,不过表哥,往后若是回了萧府,你要时刻记得,即便他是我父亲,有些东西,也不能全信,萧府,要保全自己。”
“这是自然,只是夜歌,你好似,有些奇怪。”
苏夜歌苦涩一笑,掩下眼底所有情绪,“许是被当成一次灾星,差点祭天,感慨颇多了些。”
是啊!
归根结底,到底一个小姑娘,萧霆华揉揉她脑袋,“傻丫头,就算你爹真的不疼你,那又何妨,还有我们!”
……
知府书房内。
卫三交折子递去,道:“王爷,查出来了,平州水灾本不是很严重,一开始,只是淹没数顷良田,未伤及人。”
“可,就在水灾第二日,官府修建的堤坝出现一个洞,便是那个洞,让堤坝毁于一旦,才会伤及无辜百姓。”
“林青云当即便派人去查,亦启动赈灾之策,执行至一半,却不知何原因,中止了,一直到王爷来,瞧见水灾,才如此严重!”
凤墨柒折身而起,立在窗后,眸光渐深。
许久,男子才声音淡薄道:“林青云近日同京中哪些官员通过信?”
“并未!”
凤墨柒蹙眉!
“不过,属下查出,一年前,苏丞相替皇上南下,路过平洲,在府上,住了五日。”
“苏枫眠?”凤墨柒抬眸,眸仁中深深浅浅,“有何依据?”
“属下寻出一些银票,上面印着的,正是苏丞相私印!”
凤墨柒接过,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
“王爷,如今该如何?可否将这些消息,禀告给皇上?”
“不!”凤墨柒道:“事关林青云和苏枫眠一事,悉数压下。”
“是!”卫三应下。
他欲出去,忽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
“王爷,平州水灾,苏小姐却在此事,被推算出是灾星,王爷为救苏小姐,在此时离去,倘若苏丞相和林青天当真……那么,王爷回京,或许……王爷,属下斗胆,苏小姐……”
“不是她。”凤墨柒笃定道。
卫三跟着王爷这么些年,王爷做事,向来都是谨慎为知,从不似今日,只凭自己感觉,便断苏小姐没异常。
他道:“王爷,谨慎起见,还是查查苏小姐,若她当真……”
“你当真以为,他们父女感情,真似外界瞧去那般密切?”
寡淡的声线,带了几分嘲弄。
卫三有些听不明白。
凤墨柒眸光微动。
若没猜错,他们父女,恐怕貌合神离吧。
若换成苏靖霜,尚有可能,那丫头,不可能!
“留几人下来,秘密勘察,其余人,全部回京!”
“是。”
……
是夜。
苏夜歌早早便回了房,落了窗,打算休憩。
扣扣……
门口响起敲门声,她过去,开门,门口男子修长身影引入眼帘。
她微微蹙眉,面上不动神色,“王爷怎么来了?”
凤墨柒盯了她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入她手中,径直入内。
苏夜歌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略略一眼,有些不满,“凤墨柒,你给我银票作甚?”
“好好瞧瞧……”
“有何……”
未完的话在嗓子眼,待瞧见银票下小小的私银,她愣怔了一会儿。
她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今日卫三忽将他请去,为着的,该是这事。
男子修长手中一盏白玉杯,慢悠悠转动,语气懒散且清淡,“平州水灾,半是天意,半是人为,此事,你如何看?”
苏夜歌总算明白他的来意了。
哪里是问她水灾一事?
分明是试探。
是她大意了。
她这般容易寻出端倪,凤墨柒的人又怎会是傻子?
她不确定的是,他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
苏夜歌道:“或许,水灾一事,有人想要从中谋取……”
“堤坝被人凿了洞,水灾加重,本王亲赴平洲,没几日,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