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夜歌的心头血到有何用？”白柔低声问道。

其实，这么多年，她在对付那丫头同时，却也疑惑。

归根结底，苏夜歌，到底是老爷孩子，即便没有亲情，虎毒不食子。

她想不明白。

苏凤眠蹙眉，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道：“你只需要知道，她的心头血，对我至关重要，其他的，日后，我会一一解释给你。”

“是！”

白柔没在多问。

只要苏夜歌死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老爷，您歇会儿吧。”

苏枫眠阻止她的动作，目光中带了几分探视，道：

“柔儿，苏漓一事，我已同你解释过，她不会越了你的位置，若她诞下男婴，她的孩子，也会养在你膝下，你切莫做一些蠢事，你可明白？”

“妾身明白。”

白柔一向晓得他心狠手辣。

真真切切感受到，却是头一回。

许是方才被他要娶苏夜歌心头血一番话惊了，白柔脸色有些苍白，“老爷，那我先下去了。”

“恩！”

白柔跨出门槛，那一瞬间，她后背一阵寒凉。

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受不住，往地上跌去。

“夫人。”丝竹连忙扶了她，担忧道：“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唤太医……”

“不！”白柔神色回来一些，“扶我回房。”

“是。”

主仆两人回了房，白柔屏退了所有下人，又让人生了火，身上暖了些，她才懒懒靠在软塌上。

“夫人，到底发生何事了，从老爷那里出来，您脸色便不好看？”

“丝竹，你觉得，老爷心中有我吗？”

这几日苏姨娘怀孕的事，夫人心情不大好，丝竹下意识意味俩人因这事闹了不愉快，劝道：“老爷心中当然有夫人，而且也有小姐。”

“可苏夜歌也是她女儿。”

“夫人，您今日怎的说出这种话？即便是女儿，远近有亲疏，大小姐自小便是您带着的，且，自小又没了娘亲，得不到老爷疼爱，也是自然的。”

是这样吗？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老爷说，她只是把苏夜歌当成一个养着心头血的工具而已，如今，到了取心头血之际。

退一万步，倘若，换成霜儿呢？

霜儿是不是……

“丝竹，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白柔道。

她头一次，怀疑他对自己感情。

可若不爱，好似，又寻不出端倪。

丝竹半夜也不明白她说的意思，道：“夫人，不然，你也怀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或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也是。

苏漓那边，她不能动的太明显，倘若真的让她生了孩子，是在堪忧。

唯一的，便是自己生一个，好好养着。

她道：“霜儿那边如何了？”

“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让二小姐好好养着，等待时日，二小姐像您，容貌出众，定能重新获得六皇子殿下宠爱。”

像她？

白柔心里一处不经意被击住。

她木木的坐着。

“夫人？”

“丝竹。”白柔语气虚浮，“霜儿，像老爷吗？”

“像啊，尤其那眼睛和鼻子，更是神似。”

“那你觉得，大小姐像谁？”白柔瞧去，眼中压抑了几分呼之欲出的情绪。

这个……

丫鬟顿住了。

她本想说，也像老爷。

话到嘴边，好似有些不对劲。

大小姐容貌好似半分都不似老爷。

她犹豫了会儿，道：“大小姐应该更似那位吧。”

她没见过苏夜歌母亲，只能如此道。

白柔心中一汪平静池水被搅乱。

她忘了一点。

苏夜歌那死丫头，的确不像老爷。

甚至，就连她见过的那个贱人，都不像。

那贱人容貌虽突出，却不似这死丫头，这丫头，容貌绝美的不成样子，清丽中带着妩媚，一股子妖气，瞧着便让人心烦。

都不像，那她像谁？

“夫人，有些话，奴婢说了，您莫要恼。”

“说。”

丝竹道：“前些日子，二小姐出事，奴婢外出，听见京中不少人私底下议论，说……说二小姐不是老爷女儿，还说什么，二小姐容貌和大小姐长的一点都不一样……”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