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苏夜歌冷笑，她抬眼，眸中三分倔强，三分固执，“皇上，臣女没错，臣女不接受皇上提议！”

一语毕，四周惊。

苏夜歌竟然当面怼皇帝，活的不耐烦了吧？

皇帝都禁了安宁郡主的足，她一个丞相之女，还想如何？

“九嫂！”凤凌尘急的都快冒汗了。

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九嫂怎敢顶撞父皇？

小小示弱一下，这事，便过去了。

苏夜歌似没听见一般，纹丝未动。

“九哥！”凤凌尘小声道。

这两人怎么一个塞一个的镇定？

空气中，几多压抑。

皇帝面上辨不出气息，周遭气息却压抑骇人，帝王之威，无形中，形成了一堵墙，他眸光不动，沉声道：“既不愿去，那便跪着吧！”

“父皇！”凤墨柒开嗓，“她身上有伤！”

“九哥……”凤凌尘大气不敢出。

生怕父皇一声令下，让九哥也一并跪了。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苏夜歌身上。

有惊讶，有幸灾乐祸，也有羡慕的。

她何得何能，竟让摄政王替她出头？

皇帝眸光不定，许久才道：“老九……”

“父皇，儿臣先带夜歌回府了。”

凤墨柒话罢，拽了苏夜歌胳膊，她身子一晃，落入凤墨柒怀抱，下一刻，天旋地转。

苏夜歌惊讶，他竟这般不顾皇帝，竟带着她走了？

“你……”

“闭嘴！”凤墨柒面上辨不出神色！

一众人，“……”

“父皇，九哥……”

“都退下！”皇帝面色沉沉，那一瞬间的杀意，看着众人心惊胆战。

众人作鸟兽散。

宫宴自是举行不了了，皇帝在远处站立许久，后退一步，宽大手掌撑在安公公胳膊上。

他呼吸声极粗，似要将胸腔内一腔怒火尽数发泄，“你看看……你看看……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安公公心惊胆战，“皇子，九王爷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

“苏大小姐被安宁郡主打成重伤，您又在此时罚苏大小姐，九王殿下心中自是心疼的，皇上您说是这个理不？”

“混账东西！”皇帝努不可解，“为了一个女人，老九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传令下去，罚俸一年！”

安公公点头如捣蒜，等他说完，才道：“以何名目？”

这个……

皇帝蹙眉，“此等小事，还要朕定夺？”

安公公几乎要哭出来，“皇上，九王殿下那脾气，奴才……求皇上饶了奴才吧！”

皇帝被这么一打岔，倒也没那么气了。

不过今日之事，好似隐约不对劲。

他道：“那丫头不似鲁莽之人，今日怎这般行事？”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安公公道：“奴才方才打听了，似是安宁郡主口不择言，辱骂了苏大小姐亡母，是以，苏大小姐才不愿道歉。”

“竟有这种事？”皇帝蹙眉。

这么说来，倒还真是安宁不是。

堂堂一国郡主，半教养全无，丢人现眼。

皇帝一撩袖子，“真不知平都王如何教女，长平是不是同她关系甚好？”

“是！”

“告诉一声，离她远些，朕好好的公主，都被她带坏了！”

安公公亦步亦趋，“那皇上，苏大小姐和九王殿下那边……可还要罚俸……”

皇帝猛的顿了脚步。

东璃崇尚孝道，倘若当真因此事罚了二人，倒是他这个皇帝的不是了。

他微微蹙眉，道：“去把苏枫眠找来！”

“皇上忘记了，苏大人前日出宫路上，被人打了黑拳，如今伤还未好，卧病在床呢！”

“差点忘了。”皇帝负手。

他稍稍凝神，道：“这事，你怎么看？”

安公公犹豫一会儿，道：“老奴不敢妄言。”

皇帝哼了一声，朝前走了几步，到桥上，扭头，“算起来，苏夜歌那丫头胆子倒是大，配的上朕的老九！”

安公公，“……”

方才皇上还要罚人家呢。

“算了，先默默安宁性子，明日让她去道歉，老九既然护着那丫头，那丫头便没错。”

“是！”安公公道。

他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气，总算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