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柒瞧着面前这丫头，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却又在下一瞬，目光柔了下来。

“愚蠢！”

啊？

苏夜歌抬眸，对上他清冷眸子。

“你的理智和谨慎，便是这般用的？倘若欧阳逸武功在你之上，如今，你会如何？知己知彼，你对他，知多少？”

劈头盖脸的责备下来，苏夜歌有些恍惚。

他……

不是为了自己对南阳候府出手而怒，是怕她，出事？

意识到这一认真，苏夜歌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他……

“救不了人，反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后怕了？”

初始未觉得，苏夜歌凭着自己一腔怒火，便冲了进去，孤身救下表姐，丝毫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经他提醒，她似才想起什么。

是啊！

若当时，他那些门客并未忌惮自己身份，一道出手，仅仅凭她微弱的功夫，能救下表姐么？

且恐会把自己搭进去。

后果，不堪设想……

“我……”苏夜歌彻底无语了，只是，面上到底过意不去，她咬唇，不甘心道：“有你玉佩，我以为……”

“呵？”凤墨柒嗤笑两声，“如此说来，还是本王的不是了？”

苏夜歌忽觉得，方才自己对他一通脾气，完全就是任性为之，此时，理智归拢，她道：“我是情急了些，可表姐不能被欺负！”

这丫头……

凤墨柒心底莫名软了几分。

看似心狠手辣，实则，很护短。

男子深邃眸光一闪，道：“倘若今日换成本王，你也会如此？”

苏夜歌何等聪明，瞬间便从他话中听出了些旁的意思。

可两人之间关系，不该让他有此一问？

他，到底是何意？

“怎么？不好回答？”

“不是！”苏夜歌垂下眼眸，道：“你帮我数次，倘若你有危险，我自会搭救！”

“只是这样？”凤墨柒盯着她眸子，问道。

苏夜歌有些受不住他眼神，她手腕被攥的生疼，蹙眉，“你身侧高手如云，任何一人，都塞过我，或许，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凤墨柒被她气笑了，“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松开她，替她理了理凌乱长袍，瞧她一直低头，不知在瞧何物，凤墨柒微微蹙眉，半是不满，半是清冷，“怎么？鞋面有本王好看？”

苏夜歌，“……”

这人……

她不知如何接话了。

且，今夜气愤，好似怎么都不对劲。

“走吧！”

苏夜歌默默跟了上去，上了马车，却发觉不是回苏府的路。

“你带我去哪儿？”

“喜服！”凤墨柒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目养神，懒懒吐出两个字。

苏夜歌忽的想起，今日本是要去王府，试喜服的，忽的遇见表姐一事，才耽搁了。

可这会，都已经半夜了……

她倒是不累，可半夜试喜服，好似，总有些不那么妥当。

可对方好似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苏夜歌掀了掀唇，到底没开口。

她瞧着男子，凤墨柒本就生的极好，平日里慵懒的样子本就让人心醉，如今不说话，便觉几分冷凛之气。

苏夜歌想着，凤墨柒虽有皇上的宠爱，可帝王之爱，总是夹杂着许多利益，否则，也不会在他母妃逝世后，养成这般难以近人的性子。

其实，他心中，并非似他外表表现出来这般淡漠，不近人情。

且，一直都是他在帮自己，反是她，多次添了麻烦，苏夜歌心底，软了几分。

她犹豫着开口，道：“多谢！”

凤墨柒睁开眼，那一抹明亮在昏暗马车中很是明朗，他道：“什么？”

“我这几日，替你做了件衣裳，权当感激之礼，明日，我让清芷给你送去。”

凤墨柒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细碎的光芒聚拢，“你亲手，给本王做的？”

苏夜歌蹙眉。

怎的很寻常的一件事，从他口中说出，便多了几分绮丽意味？

她道：“恩！”

“你会做衣裳？”凤墨柒上下打量着她，她的性子，怎都不像会的人。

苏夜歌自不会告诉她，自己前世练的，如今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做衣裳时，她几番犹豫，拿起又放下，总觉得，这种事，好似，太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