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一向,对外都是狠辣的。
可如今,这位六皇子殿下显然胜过了他。
自己枕边人,都能够下的去手,这份狠心,天底下,几人能及?
不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他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逸儿的仇,势必要报,他要苏府,萧府,楚府,覆灭!
有风吹来,蜡烛光影晃动,欧阳寒面色一瞬间的阴鸷,很快,消失无踪,他似笑非笑,“殿下献出自己枕边人,他日,该不会,来找本侯算账吧?”
凤连城嗓子里“呵”了一声,“一个贱人而已,也配的上本皇子?”
他眼底恨意太浓郁,加上,欧阳寒对于这位六皇子和苏二小姐的事,也不是完全没听过。
想来,若非受制苏府,他又如何忍到今日,他拍掌,“好,殿下爽快,本侯,也给殿下托个底,本侯,有一位侄女,青春妙龄,生的一副好容貌,若是殿下不嫌弃,他日,本侯愿给二位做个媒!”
“如此,便多谢侯爷美意了!”
……
一个时辰后,凤连尘离开侯府。
马车在暗夜中,车轮子碾压地面,发出的轱辘声很是明显。
细细碎碎,似暗夜中的幽灵。
“殿下,侧妃娘娘那边……臣担心苏丞相会不甘!”
“哼!”凤连城嗤笑一声,“本皇子给过她机会,那么一个女人,丢尽本皇子脸面,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何人知道?”
“那侯爷那位侄女……”
凤连城眼底讽刺意味更甚,“一颗棋子而已,无关紧要!”
夜渐深。
凤连城回了皇子府,沐浴完毕,去寻了苏靖霜。
夫妻俩这几日聚少离多,得知凤连城来,苏靖霜连夜起来打扮,在寝殿内候着。
待瞧见那一抹俊逸的声影,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殿下……”
“可曾用膳了?”
“殿下还未用膳么?”苏靖霜惊讶这么晚了,殿下这是去了何处?
她满心都要重新获得恩宠,当即便让人备了酒菜,她亲自斟酒,浅笑盈盈,“殿下……”
凤连城接过,瞧着尽力买好的女人,心中未有任何波动,反而更多的,是与日俱增的嫌弃。
他不明白,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着她,今日竟变成这副样子……
反倒是……
罢了。
凤连城一饮而尽,苏靖霜笑了。
素手纸杯,欲饮,冷不丁,被打断了。
“今夜,收拾好东西,明日,会有人来接你!”波澜不惊的语气,好似在诉说今日的天气一般。
可对苏靖霜而言,却是晴天霹雳。
她含笑的面容瞬间僵凝,手中杯盏摔下,清脆之声,在寝殿中很是明显,“殿……殿下是何意?要赶臣妾回苏府么?”
“去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
为何?
与她有何想干?
苏靖霜不明白,问道:“殿下是何意?”
凤连城面上丝毫没有波动,从袖中翻出一个明黄色的锦帛,递了过去,“本皇子已经答应了镇南侯,明日,送你入府?”
苏靖霜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
她迅速接过锦帛,打开,上面明晃晃的休妻两字。
她飞快看完,心底寒凉成冰,她以为,她苦尽甘来,要得到殿下恩宠了,她以为,殿下回心转意了,她以为……
等来的却是什么?
“为什么?”苏靖霜恨极了,使劲的撕扯,却怎么都撤不开。
裂帛上,休妻两字好似一把匕首,扎的她血淋淋的疼。
“我是殿下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殿下不能休了我!”
“苏靖霜,当初你我婚事怎么来的,你心中有数,如今,本皇子不过让一切恢复原貌而已,你要知道,本皇子留你一命,已是你的荣幸。”
“殿下,我心中一直有你,你竟这样伤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你……为何要将我送去镇南侯府?为什么?”
“你无需知道!”
无需!
何时起,两人关系竟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苏靖霜后退几步,摔在地上,“我知道了,殿下如今觉得我没用了,便想拉拢镇南侯是么?镇南侯手中有十五万大军,若是能拉拢到,的确要比一个苏府好的多……”
“你知道便好,好好收拾,苏靖霜,这是本皇子给你的最后机会,别妄想耍什么花样,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