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替自家侄女过生辰,邀约苏夜歌去赴宴,帖子上更是严明,此宴会,也算是俩府自欧阳逸一事后,镇南侯府主动服软。
在整个京城面前,甚至皇帝眼皮地底下,这个生日宴,苏府必须要去。
且,邀约之人,不仅仅有苏夜歌,还有白柔,甚至连苏漓都在其中。
如此重要的宴会,对于苏漓而言语,简直就是上天赐下来的机会,要知道,她入苏府也有些日子了,却苦于一直没机会去宴会。
如今正儿八经认识京城中王公贵族,她如何不愿。
然,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夜歌和苏漓都应了,唯独明月居迟迟不应。
只因苏靖霜下落一直不明,白柔这几日,几乎卧病在床。
然,寻找苏靖霜一事,也未曾张扬,甚至连苏夜歌喝苏漓都未通知。
两人很有默契,那边不通知,便和没事人一般。
是以,一个时辰后,两人结伴去了明月居,一进去,便瞧见白柔躺在病榻上,一张煞白的脸足足瘦了一圈。
“姐姐,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何事了,您怎的成这样子了?”苏漓道:“好似,老了十岁不止啊。”
白柔本就心中忧愁,被这番不是关切话语一一点,怒从心来,偏偏,对方又是一副关心的模样,她有火,也只能压在心底无处可法。
“姨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啊,镇南侯府生辰眼在即。”苏夜歌道。
提起镇南侯府,白柔便觉得厌烦。
扪心自问,她是很想去的。
毕竟,这次宴会,可是镇南侯府的啊。
且,自己在苏府的地位,也能彰显,可霜儿下落不明……她怎的有心思?
白柔一颗心碎成四分五裂,她斟酌了一会儿,眼泪瑟瑟而下,拉着苏漓的手,悲怆道:“这几日,我和老爷都在寻霜儿,只因……是以,未曾告知你们!”
“什么?”苏漓惊讶一声,“二丫头?二丫头到底出何事了?我和夜歌可什么都不知啊,姐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还当我们是一家人吗?”
苏夜歌暗暗道,表姑这演技倒是真,她道:“是啊姨娘,妹妹出事,你怎的没和我们说?多一人,便多一人力量啊。”
白柔再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心想,大街上消息都传好了,这两人故意装作不知的样子吧。
且,若真让苏夜歌知道了,落井下石……
可如今……
白柔忍不住的掉眼泪,“霜儿……霜儿不胆子小,不晓得跑去何处了,一日找不到霜儿,一日,我这心,便不能安稳下来,是以,要不,镇南侯府的宴会,我们便推了如何?这般去,恐给人带了晦气?”
这个……
苏漓心中不愿。
她瞧了苏夜歌一眼,苏夜歌会意,道:“姨娘,妹妹到底发生了何事?”
“六皇子府的人说,霜儿和六皇子殿下闹了一场,动了刀子……”
“什么?”苏夜歌语调拔高,白皙面容下,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妹妹怎能做这种糊涂事?这岂不是要刺杀殿下?也难怪,姨娘,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妹妹做出此事,如今这般下场,也算是轻了。”
“倘若被殿下抓了,说不准,还要治个罪呢,介时,您让爹如何自处?”
白柔,“……”
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
她是来安慰自己的么?
分明就是来给自己捅刀子的!
“姨娘,放心吧,妹妹机灵,说不准,如今在什么地方躲着呢,等避过这个风头,就出来了,如今当务之急,可不是寻妹妹,而是您和爹,和六皇子殿下把事情压下来。”
白柔如何不知。
可这不是人没找到吗?
且六皇子那边态度不知为何那般强硬!
她心中乱糟糟一团,也无心跟她们多言,她眉头一拧,做出一副头疼欲裂的表情,“夜歌,姨娘实在不舒服……”
“那好,姨娘好好休息,我和表姑,便先走了!”
丫鬟把她们送出去,一直瞧着出了院子,才折了回去。
一进屋子,便听见清脆一声,白柔只一身浅色中衣,光着脚,将桌子上放着的药尽数砸了。
丝竹心漏了一拍,连忙过去,生怕碗碎片扎了她,“夫人,大夫说了,您不能再伤心了!”
“你听听,霜儿不见了,那两个女人……分明是来幸灾乐祸的……那是我女儿啊!我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们……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