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眠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听完,白柔整个人后退一步,若非丝竹扶着,早就已经摔下。
把霜儿送给镇南侯?
难怪……难怪霜儿会跑!
难怪……
白柔朝他跪了下去,泪眼连连,“老爷,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是我手心的宝,怎的任由旁人这般糟践?他六皇子可以不喜欢霜儿,休了让她回来便是,为何……”
“放心,此事,我一定查清楚。”苏枫眠道。
话虽如此,不过久在朝堂,他如何不知,六皇子的心思?
无非,瞧着镇南侯这颗大树比苏府的高,便想靠过去。
可世界上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老爷,那咱们霜儿怎么办?她一个人养尊处优惯了……”
“放心。”苏枫眠拍了拍她肩膀,眼底有几分压抑,道:“我的人已经寻到她了!”
“真的吗?霜儿在哪儿?让我见见她……”
“柔儿。”苏枫眠蓦然想起他手底下的人寻到她的情景,在一个破屋子中,里面聚了五六个几个流浪汉,在他的人赶到之前,那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且,场面……不忍直视……
若非他的人及时赶到,恐怕如今霜儿已被折腾的没命了。
可即便救下来一命,人却已经废了。
试问,被皇子府休离,又遭遇了那种……
苏枫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铺了这么久的路,终是在今日,落幕了。
白柔瞧他神色不对,问道:“老爷,你倒是说话啊,霜儿如何了?”
“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如今东璃,她回不来了,我已派人把她送出去,等避过风头便好了!”
白柔一颗悬着的心终是安稳了几分,“我可怜的女儿……”
“好了,好歹无事,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我就接她回来和你团聚。”
“老爷,害霜儿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放心吧。”苏枫眠道,他嘴上如此说,然,心底,却有了自己的打量。
如今失了一个女儿,往后,他拿什么牵制六皇子?
到底不似一开始,翅膀硬了,便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苏府,暂时风平浪静。
……
时光弹指一挥间,很快便到了镇南侯府宴会。
京城受邀之人不在少数。
而之前欧阳逸一事,被几家压下了,是以,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对于萧府和楚府的缺席,众人虽好奇,不过倒也没怎么议论。
宴会上热闹非凡,推杯换盏,到底可见的花灯乐声舞姿。
这样的喧嚣下,却隐着旁人瞧不见的黑暗,亦有深沉的心思和算计。
白柔还未入列,一直在厢间,对外,只道簪子歪了,实际上,却打了心思。
“打听的怎么样了?”
丝竹点头,“夫人,奴婢使了点银子,买通了那位镇南侯府侄小姐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丫鬟说,好似今日生辰宴,是给欧阳小姐和六皇子殿下特意准备的。”
凤连城?
她的好女婿?
前脚才抛弃了自己女儿,害的她远走他国,有家不能回。
如今,便要另攀高枝了么?
她白柔一生要强大,自己的女儿,从不给人糟践。
这个仇,她要报!
她冷哼一声,“苏夜歌那贱人呢?”
“大小姐一直在宴会上,未曾有何异样,对了夫人,奴婢注意到,镇南侯世子今日兴致好似颇高,宴会还未开始,便已经喝了不少酒。”
哦!
竟还有这事?
霜儿被害成这样,也有苏夜歌的份!
今日,新仇旧恨,一并都算了。
索性,镇南侯世子和苏夜歌之间,也有化解不开的仇,白柔眼底露出骇人的光,她招招手,待丝竹俯身下来,贴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去吧!”白柔别了别头上簪子,出了厢房。
镇南侯宴会,男女眷是分开的,不过一个形式而已,中间用花隔开,这种场合,谁人还顾的了这么多。
苏夜歌位置不算突出,取热闹中一个算的上安静的位置,她剥了几颗葡萄,喂进嘴中。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
今日来人,倒是不少。
她浅笑。
“苏小姐,我家侯爷夫人有请!”一个扎了两个辫的丫鬟来传。
苏夜歌起身,行了礼,跟着丫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