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凤墨柒径直入了马车内，本算不上宽敞34的马车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的有些逼仄。

凤墨柒目光落在苏夜歌手里拨浪鼓上，蓦的想起卫三回秉，她以自己的名义，将一百个拨浪鼓悉数送给城中孩童。

他以为，一个都不留了，却没想到，竟还留了一个？

他目光脩然柔了几分，就连万年不变的冰冷眼底，也淬出了几分柔意，“很喜欢？”

苏夜歌握住拨浪鼓的手微僵。

许是马车内温度过高，又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竟觉得有些热的慌，关系两人之间那些绮丽，尽数跑入脑子里，细细密密的，怎么都挪不开。

苏夜歌暗暗懊恼，早知道，便把拨浪鼓好生收着了，如今被他瞧了一个正着。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心虚的要命。

苏夜歌尽量稳下心神，道：“恩，怪好玩的。”

男人没说话，嗓子里嗤笑一声，随着马车车轱辘碾压在地上，发出细细的声音，除了这个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俩人一路上无语，一直到了苏府门口，苏夜歌下了马车，见凤墨柒跟着一道下来了，竟有些拿捏不住他是何意思。

他这样是要进去？

凤墨柒睨了身侧少女一眼，见她满脸抗拒，不用猜，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因为拨浪鼓一事，凤墨柒心情大约很好，他到底没变脸色，只是道：“进去吧，镇南侯府的事，有消息，本王会派人来告知你。”

“多谢。”苏夜歌说着，径直入了府，她身后，跟着清芷。

俩人两日两夜没回来了，自是要先去苏枫眠那里见过，只是被告知，苏枫眠没在府上。

倒是瞧见了白柔。

白柔自苏靖霜不见了踪影后，整个人便甚少出院子，且对苏夜歌的态度也不比以前。

若说以前她还能忍住心里的嫌弃，如今，却是装都不想再装了。

俩人打了一个照面，苏夜歌笑了，“姨娘。”

这声姨娘叫的白柔心里半分都不舒服，不过下人在，她也不至于当场发作，只是淡淡道：“你们都下去，我和大小姐有话要说。”

丫鬟当即退了下去，偌大个花园里，就只有俩人。

白柔瞧着少女，面色是苍白了一些，不过精神尚好，整个人的气质，好似又好上了三分，她淡淡道：“夜歌，你妹妹当初离开六皇子府，你当真没见过她的面？”

这是查出什么了么？

苏夜歌依旧淡淡的笑着，“姨娘说哪里的话，若是我见到了妹妹，怎会不带她回家？又怎会不告诉爹和您呢？”

这笑落在白柔眼底，无疑是嘲讽，是取笑，是幸灾乐祸。

思念，担心女儿的心思折磨的她快要疯了，她可怜的女儿如今尚不知在何处，这个贱人却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白柔眼底的光脩然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苏夜歌，你说，霜儿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姨娘……”

“你不用假惺惺的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就是因为你，我才寻不到霜儿，就是因为你，霜儿原本可以好好的当她的六皇子妃，是你毁了她的一切，如今，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字字句句，控诉着苏夜歌的罪行。

既然如此，苏夜歌也懒得去装了。

她眼底淬了几分寒霜，可往日浮于表面的尊重不一样，“怪只怪，你女儿咎由自取！”

“果然是你，苏夜歌，你会不得好死的，若是霜儿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苏夜歌冷笑，“我倒是很想知道，姨娘如何放不过我？似当初放不过我娘一样放不过我么？又或者，这么多年来，故意诱导我，让我在京城名声尽毁？”

白柔眼底皆是诧异。

她知道些什么？

她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你……”

“姨娘最好安分守己，虽说如今你是苏府夫人，可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妾室上位的，那些正儿八经的场合，有谁看的起你呢？”

话罢，苏夜歌一甩衣袖，离开的瞬间，忽的想起什么，扭身道：“差点忘记了，姨娘最好安分守己，倘若做出半点事让我知道了，下场，你知道的。”

她明明在笑，可那笑容看着渗人极了。

等她离开一会儿，白柔才彻底反应过来。

这个死蹄子，她竟这么跟她说话？

等着吧，苏夜歌，你以为，你能嚣张到几时？

等我找到你不是老爷女儿的证据，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