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昨夜我约了人去酒楼喝酒，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遇见苏小姐，不过京城之中，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你下手？”凤澜问。

抛开苏府和萧府不说，偌大个京城，也没有几个敢惹九弟的。

苏夜歌摇头，“我也不知。”

“清芷姑娘，先让你家小姐把药喝了吧。”凤澜道。

清芷刚接过碗，就听见外面丫鬟禀报，“殿下，九王爷来了。”

苏夜歌一愣，凤澜解释，“毕竟这事是大事，我估摸着，苏小姐或许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故而，一大早便让人去告诉了九弟一声。”

苏夜歌默默喝药。

其实，不用告诉凤墨柒也可以。

她刚喝完药抬眸，便对上迎面而入男子的目光。

“九弟。”

凤墨柒面色并不大好看，沉声道：“她怎么样？”

“太医看过，旧伤裂开，安心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九弟，你们先聊，我先让人准备早膳。”凤澜道。

凤墨柒拱手，行了一个礼。

他的性子，向来是随性而为，如今正儿八经的行礼，凤澜有些意外。

他睨了床榻上的人一眼，忽的明白过来，笑着撤走所有下人。

清芷亦跟着出去了。

偌大个寝殿里，只剩两人。

“咳咳。”不知为何，苏夜歌看见他，竟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她开口道：“镇南侯夫人案子如何了？”

“怎么回事？”

苏夜歌摇头，目光几分黯淡，“我不知那些人的来历，他们原本是想杀我的，却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全部撤走了。”

凤墨柒微眯。

昨夜那种情况，若非对方突然撤人，可能今早他看见的便是……

他不敢在想，当七哥把消息传来之际，那一瞬间，心里有多怕，只有他一人知道，他一路压抑情绪过来，即便现在，瞧见了她，依旧能压抑。

可当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生死之际，他心里有些恼怒。

“左寻堂为何没跟在你身侧？”

“他去办其他事了。”苏夜歌道，更何况她走的不远，她根本没预料，也没想到，会有杀手。

凤墨柒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道：“往后，青云会在你身侧贴身保护。”

苏夜歌刚想拒绝，触碰到他那双隐约有些怒气的眸子，乖觉闭了嘴。

空气间，有些安静。

凤墨柒一直坐在桌子旁侧，薄唇紧抿，一句话不说。

还是苏夜歌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你倒是一点不怕。”

苏夜歌自嘲一笑，“怕有什么用？”

这世间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面对，不是么？

只是复仇的谜团，好似，越来越复杂了。

她以为的认知，根本解释不了面前的一切。

凤墨柒瞧着少女苍老的容颜，有些动容，语气也柔了下来，“初步能排除，是六皇子府的人。”

不是凤连城，那么……

等等！

她忽略了一个人！

一直想杀她的人！

爹！

苏靖霜临走前的话在她耳畔响起，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情绪有些起伏。

那个时候，若谁能了解她的去向，除了在苏府近水楼台的爹，没有别人。

是他吗？

“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苏夜歌摇头，苍白着嘴唇，“没有。”

自家爹千方百计想要她的命，甚至派人暗杀她？说出去，不仅仅滑稽可笑，恐怕也没几个人相信吧。

更何况，在凤墨柒面前，她不想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兮兮的，好似，天底下除了她自己，身侧再无旁人。

她不愿意在他眼底瞧见同情的神色。

“凤墨柒，婚期快近了吧？”苏夜歌忽的问道。

男子抬眸，眼底的光意味不明，道：“怎么？害怕？”

“挺期待的。”苏夜歌道。

比起苏府，苏夜歌如今倒觉得，王府更温暖一些。

凤墨柒眸光一亮，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直勾勾的盯着她，“期待？”

苏夜歌被他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她道：“至少，去了王府，我好歹是女主人！”

许是方才的话取悦到凤墨柒了，他轻笑出声，喉结有规律一动，“你倒是挺会取舍。”

苏夜歌笑笑，不语。

其实，凤墨柒给她的感觉，更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