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些乏累，如今算是松了一口气，“碧水若能嫁入萧府，也算是一桩美事。”

主仆俩人信步而去，街上人不算多。

苏夜歌逛了会儿，总觉得不对劲。

好似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感觉。

她环视了一圈，身后不远处一处酒楼二楼，临窗而立一位中年美妇，中年美妇眼中皆是爱怜。

慈母的爱怜。

苏夜歌敛了面上笑容。

“王妃，逛了许久，您也累了吧，不如，我们过去，用些东西？”清芷道。

苏夜歌点头，主仆二人依次上了酒楼。

二楼厢房，慕菲茹早就点好酒菜，谴退下人，清芷在外面守着。

厢房里，两人隔桌对视。

“夜歌，我也不知晓你爱吃什么，随意点了些，你瞧瞧，要是味道不合口，我再让他们上菜。”

“我不大挑食。”苏夜歌淡淡道。

慕菲茹一愣，笑了，“鸢儿就没你这般懂事了，她从小到大，最是挑食。”

她本意是夸赞，落在苏夜歌心中，却渡上了几层失落。

她勾了勾唇，笑了，“我从小，就不被允许挑食，即便是不爱吃的，也要吃，否则，下一顿，便不会有人给我送饭了。”

且，前一世，在冷宫的那些日子，宫人察言观色，苛待她，就连馊了的饭菜，都吃过。

只是，她为何要说这些？

这些难以启齿的话。

慕菲茹神色明显一顿，攥着筷子的手有些僵。

她心密密麻麻的疼，她没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夜歌，尝尝……糖醋小排！”

苏夜歌道过谢，“京城不安定，暗中监视我的人不少，往后你莫要再来了，若有事，传信便是。”

“我知道。”

可就是忍不住。

慕菲茹嗓子沙哑的厉害，却死死忍住，“我听说了十里亭的事，夜歌，你没受伤吧？”

“没有。”

饭桌上陷入了沉默。

慕菲茹是真不知，用什么来弥补她。

她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她微微仰头，逼回眼眶中夺目而出的泪珠，笑了，“夜歌，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