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为什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天牢里，只余悲痛声。

“母后……”长平声音忽的停止，似再也受不住刺激一般，朝墙角的人栽了下去。

狱卒大惊，“快来人啊，公主晕倒了。”

……

王府。

苏夜歌听闻皇后消息，亦是一震。

“清芷，皇后如何没的？”

她算是了解她这位前世的婆婆，能屈能伸，如今不过是被押入天牢，还不到最后时刻，怎会自尽？

清芷道：“奴婢打听过了，好像是说长平公主去探望皇后娘娘，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话，长平公主出来后不久，皇后便撞墙自尽了。”

长平？

她之前是去了赵府求情，没求下来，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在去赵府前，她去了凤连城府上……

这些事，定是瞒不过皇后的……

“王妃，奴婢只觉得好生奇怪，皇后娘娘入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的今日……”

不是偶然。

苏夜歌瞬间得出结论。

她想起长平来求助时，凤墨柒眼底的寒光。

他给了长平一个希望，却让皇后陷入绝望。

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救她，若她一直苟延残喘，在天牢度日，那么皇上就会日日记得她干的那些事，凤连城是她的儿子，自然也少不了被迁怒。

可若是她死了，就不一样了，人之将死，一切都烟消云散，她和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在她走后，皇上也只会记得对他的好。

而这份亏欠，就会弥补到凤连城身上。

梅妃，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皇后想借用此法，重新让凤连城得到皇帝的宠爱。

这一招，倒是狠。

而于凤墨柒而言，当初陷害他母妃的仇，也报了。

“王妃。”翠莲进来，奉上一封信，“有个孩童送来的，说是一位漂亮姐姐给她的。”

苏夜歌接过，打开，扫了一眼，眉梢微皱，她折起信，放入袖中，“出府。”

两个丫鬟匆匆跟上。

京城一处酒楼外，人声鼎沸，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小贩子的吆喝声，叫卖声，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苏夜歌入了酒楼，身边两名丫鬟紧跟其后。

酒楼二楼一处厢房里，一抹曼妙的身影隐约在窗口，待瞧见苏夜歌入内，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终于来了。

扣扣扣。

敲门声传来。

少女打开门，苏夜歌瞧见她，倒也不意外，让清芷和翠莲留在外面，自己跟随入内。

行至桌边，苏夜歌寻了个位置坐下，神色很淡，“说吧，何事？”

少女便是慕鸢，她一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她的方向，正对着屏风方向。

慕鸢目光随意瞟了一眼，很快收回，道：“闲来无事，约你出来喝杯茶。”

两人远远还没到喝茶的地步。

苏夜歌淡声道：“若你无事……”

“你急什么。”慕鸢开口，“我听说，皇后娘娘薨了。”

苏夜歌瞧去，眸光深邃。

慕鸢被她瞧的慕名有些心虚，不知为何，苏夜歌的眼神，总是让她有些不舒服，好似，能瞧进她内心一般，她摸了摸鼻子，道：“我知晓也不奇怪，如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都说，皇后因病去世的，我倒是不信，是以，寻你出来问问。”

“朝廷中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是么？

慕鸢娇俏笑了，“如今，我也算半个京城的人，你虽不说，我却听见一二，皇后到底为何入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苏夜歌看着她不语。

“我还听说，长平公主去了一次天牢后，皇后娘娘人就没了，可昌平公主，好歹也是皇后娘娘嫡亲女儿，这怎会害自己母后？”

“所以，害皇后之人，另有他人，长平带去了什么消息，又或者，哪些话，刺激到了皇后，才会让她赴死，夜歌姐姐，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些事，她如何知晓的？

莫不是这些事和她也有关系？

苏夜歌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念头，她冷声道：“慕鸢，这些事……”

“我都说了我好奇而已，对了，我还听说一个消息，好似，九王爷母妃，梅妃娘娘，便是因为皇后娘娘丧命的，这些事，王府，掺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