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泽喝了口茶,装模作样地在品茶,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喝的,也喝不出什么不同,但,自己是不可能先开口的。
温福祉和江奇泰作为领头的人,对视了一眼,也是没想到这大人这么沉得住气,只能先开口了。
江奇泰笑了笑对榕泽说道:
“顾大人,您这刚来没多久,一路风尘仆仆到来也是辛苦了,我们这些人也没其他的能力,也就做些本职工作,不知道,大人有没有需要效劳的地方?”
榕泽抬头看了看江奇泰,接着茶杯挡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江老板不愧是阳关县的大商人,一知道本县令有了为难的地方,就主动解决,可真是贴心啊。只不过,不知道,这是江老板一人的心思,还是?”
听了这话,温福祉自是不可能再待在原地不说话了:
“大人的难处自然就是我们的难处,今日,是我们全体人的心意。”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榕泽这几日看的账目也是死心了,这阳关县的钱没什么,要做点什么都拿不出来,这不就有人主动送上来了嘛。
不过,自己这做派还真是有点贪官的意思啊。
“本官刚刚只是和大家说笑而已,不过,此次来倒是有件事情,想和各位商讨商讨,征询征询各位的意见。”
“大人请说。”
“本官来阳关县不过几日,但接下来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待在这里,自然是想这里发展的好的,大家也都是阳关县的老人了,肯定是想要阳关县越来越好的。基于此,本官倒是有几点建议的,就看看各位的建议了:”
“第一,我观各位都是阳关县有名有姓的老板了,但,单拎出来,份量还是不够的,去外县或是郡县的话,基本上是没什么水花的。”
说到这,榕泽暂停看了看这些人的脸色,确实是有些尴尬,也不管他们的心里怎么想。
“所以呢,本官想要以官府的名义成立一个商会的组织,各位在阳关县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但和外县对接生意的时候,拧成一股劲总比一家单打独斗要好得多。现在,大家可以想一想,有了决定再通知本官。”
听了这话,众人也是疯狂地在脑子里面算计着,想着这个官府的商会是否可行,若是拒绝了,又该怎么才能不惹怒县令呢?
“第二呢,我也知道各位每年都是阳关县的税收大户,每年也会回报百姓,我想着,这次宴会干脆就以“为民”的口号,由我牵头,为接下来的农忙捐献善款,到时候,必定将各位的名号传达到各个村镇。”
这就是明晃晃的要钱了,不过,这些人今天本来就想着出出血,能博个好名头那就更好了,只不过,这捐献的数目有些拿不定啊。
紧接着,榕泽就开口了:
“本官就捐献100两吧,这本官积蓄微薄,比不得各位了,不过,这就是个心意,各位也不用捐献的太多了。”
很好,这意思就是底线是100两了,也不用太过攀比寻求上限,在座的都是出了一口气,很好,不用大出血了。
“今日暂时就说到这吧,希望我说的事情,诸位尽快给个回复,也方便我下一步。那本官就不打扰各位的兴致了。”
说完,榕泽带着人就走了,至于剩下来怎么商量、怎么筹款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坐在马车上,周桐时不时地望向榕泽,似乎有什么想问的。
“周主簿,怎么了?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嘛?”
“大人明鉴,小人愚钝,却是有些不懂得地方。”
“你可以说一说何处不懂。”
“那个筹集善款,大人到时候还要公之于众,这是要?”
“这两日看了看县衙的账目,百姓过得艰苦,我也没别的可做,也只能劳烦各位凑些钱买些农具、耕牛,到时候租借给农户了。”
租借?虽然还不懂这个租借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起码不是贪污了,周桐放下了心。
“大人心怀百姓,是大家的福分。”
“周主簿不需要这么客气,这些事情,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该知道的就知道,也没关系,只是,其他要紧的事情的话,希望周主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周桐一下子咯噔了,但随即放下心来,自己这和江家、温家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了: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