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泽第二日还是在无休止地批奏折,心里吐糟难怪皇帝没什么长寿的了,你要是勤勉嘛,这处理国家大事都不够用,可不得压缩自个的休息时间,这要是个昏君嘛,享受是享受了,但很可能的后果就是皇帝的位子让人了,所以说啊,皇帝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比皇帝更为高危的职业就是太子。
起码,还有个对照组可以有点安慰。
榕泽看着下面跪拜的人,一个是原身的舅舅,一个是大皇子的外家,在朝廷之上都是有各自的势力,能够分庭抗礼的,这会儿,虽是为了江南盐城的肃清之事出谋划策,不过在榕泽看来,都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这当然没错,有了空缺想要分一杯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能这要是想要撇清皇家自个闷声发大财,还告到他这个正主面前,那就是有些不厚道了啊。
两人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但是斗了大半辈子,现在还是不互相让,听着两人中气十足的争吵,榕泽半点都没放在心上,爱咋地咋地,他对那几个儿子都是这样的态度,要不是真的是原身的儿子,恨不得每人直接关小黑屋打一架算了。
受那几个儿子的气,是他没办法,毕竟是挣这个的,但是,这些大臣的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两人说着说着,发现今日皇上没有半点想要透露些意思的讯号,也都是老狐狸了,立马收手,说完就散,一点都不恋战。
“皇上,江南盐城那边大批官员落马,京城得尽快派人过去,不知道皇上心中是否有了合适的人选?”
余泽春自恃身份贵重,乃皇帝的舅舅,加上原身向来念及亲情,自觉身份亲厚,这个关头也是直接开口了,要是等谢远那个谨慎的性子,恐怕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榕泽听了,也不说话,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这份有关彭城赈灾的奏折看完,才看向下面的二人。
“两位大人说的都很有理,盐城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了,确实需要人员去上任,同时还需要一名身份贵重的人去震慑一番,这些朕都已经有了章程,两位若是只是这件事的话,就无需再多言了。”
听到榕泽的回话,两个人心都是一沉,尤其是的余泽春,这次皇上的称呼就很值得人琢磨了。
这件事情已经是有了定论了,就算是再任何权大的臣子,说到底就是臣子,原身积威甚重,还没人能够反驳皇权。
“是,皇上。”
两人一同退出来看到对方,脸上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余大人和皇上的关系向来亲近,怎么今日皇上称呼的您这么生疏了?唉,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余大人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小心的地方,还是先去和皇上请罪才是,毕竟,君臣之别,总不能恃宠而骄啊。”
余泽春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动怒,可面上却还是不能就这么认输:
“谢大人多虑了,我余家对皇上向来是恭敬尊重的,倒是谢大人,昨日大皇子那么急冲冲地向宫中跑来,幸亏皇上皇恩浩荡,只不过,谢大人还是得多多规劝规劝大皇子啊。”
哼,两人互相损了一顿,立马分开,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商讨江南盐城的事情,虽说皇上心中有了决定,但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不管如何,总不能让自己成为瞎子、聋子,就算是拿不到大头的,后面还是能捡点漏。
榕泽坐在殿内,李忠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汇报着二人的对话,丝毫无差。
榕泽觉得他的抬头纹都多了,每日叹气的次数都增加了,唉,这群糟心的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