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祁想到这些,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余泽春的事情了,心里的傲气,想通了这些,却是一沉到底了。
榕泽看向周乾祁,说实话,单纯地从一个太子的角度来说,他做的没错,可是又不足够,远远达不到未来君王的要求,可是,这又不是天生的,原身你倒是教啊。
榕泽都不想吐槽原身了,难不成真让他自学成才怎么做一个皇帝啊?你这个当爹的不教,那些臣子谁敢教他所谓的帝王之术。
结果就是现在,周乾祁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兄弟的争斗上面,前些年,甚至是可以说只觉得是周乾武的缘故,才导致他这个太子做的不顺心,直到近些年来,才觉得是原身的问题,但也只是觉得原身变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根本的问题,那就是他这个太子还没有足够优秀到让皇帝和兄弟都放心,而最无奈的是,皇帝不会给他这个压过所有人的机会。
“父皇,您希望儿臣怎么做?您告诉儿臣,应该怎么做?”
周乾祁的话里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只有对他自己的嘲弄,好像,他这个太子,无论是怎么做,都没有出路。
榕泽看着他一副哀莫的模样,不是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可是不让他看清楚他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永远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朕告诉你如何做?乾祁啊,你时刻以储君的身份自居,不将其他的兄弟放在眼中,更是不放在心里,情绪表露到朝臣根本不需要琢磨你的心思,你来告诉朕,朕需要你如何做?”
“父皇,儿臣知道,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也做不到您心中合格的儿子,既然如此,那您让我坐在太子之位又是要做什么?只是因为,当初的儿臣,是最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周乾祁最为看不起其他皇子的,便是身份,仗着生母的已故皇后,可是,最介意的,也是这个身份,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当初能够当上太子,现在还是太子,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和他这个人没有关系。
“若是你真的没有办法当得起太子,那朕不会因为什么祖宗之法将你硬生生地摆在这个位置,在朕这里,只有最合适的人选。一开始,是因为你的身份,可是现在,朕看的,也只是你们的能力,这大周的江山百姓,朕会交给最合适的人。”
他的意思,周乾祁明白了,最合适的人,可并不一定是最名正言顺的人。
“父皇,您还真是冷静啊,儿臣自愧不如。”
周乾祁低着头,说出的话却是冷静了下来,也让榕泽看不清模样。
“你可以有感情,但是你要明白,坐在你的位子上面,第一要考虑的,是大周,是天下,是百姓,分量的轻重你要考虑清楚。至于余家,或是其他,都不应该是你应该放在首位的。”
“也包括父皇吗?”
周乾祁这句话问的很轻,更像是一个人的呢喃。
“是,或者是说,你这个太子稳不稳当,敌人不该是你大哥,而是朕。”
周乾祁没想到今日,两人会把这些话说的如此开来,这会儿,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父皇是如何想的。
榕泽也很无奈,主要是周乾祁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和他人的争斗上面,兄弟、亲人,甚至是后宫有皇子的宫妃,他都会去琢磨对方是否算计,可就是对榕泽,居然只有怨恨夹杂着委屈,更多的是一个儿子对父皇的控诉。
可是,太子最大的‘敌人’,不该是在位的皇帝吗?这要是榕泽不说清楚,不下狠手,他可能还会如此的‘天真’。
父皇,父皇,既是父,更是皇,严格来说,皇更加的重要,哪能有什么单纯的父子啊,当雄狮老去,怎么会看冉冉升起的后辈真的就一点都没芥蒂呢?
“乾祁,至今为止,你的太子还是稳稳当当,可是,日后呢?你的位置是否稳当,全靠你自己的能力,你好好想一想,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太子,大周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百姓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说完这些,榕泽才将余家的处置说了出来:
“余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看在你的份上,余泽春不至于晚节不保,但,也只能是一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