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大家就知道了周乾武今年为何会没有立刻离开,至于榕泽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也是明白了,借着此次机会,榕泽给成年的皇子开始封爵位了。
其他的皇子都是论功行赏,没有到顶,最后是榕泽留给周乾祁登基加封的机会,所以,都还有晋升的余地。
只有,周乾武除外。
“朕仰荷天休,承帝统。景命有仆,祚胤克昌。式周建国之谟,吾举大封之典。咨尔长子禀资奇伟,赋质端凝。挺峻绰于金枝,挹英风于琼握。宜膺茅土,以有家邦。兹特封尔为景王,予册予宝,宜敬宜承。尚其夙夜畏天,慎厥身修思。永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钦哉!”
专门宣读圣旨的人,最后念出了这么一个圣旨,相比起其他的皇子,本该是第一位的大皇子,被留到了最后。
“臣,叩谢隆恩。”
周乾武接过圣旨,看向榕泽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些水润,连忙低下头,至于其他心里酸涩的儿子,榕泽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真的做不到,对每个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这么多碗水,榕泽想要保证每个人碗里面都有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至于大臣,也是明白了景王对皇上的不同,真可谓是除了太子的独一份啊。
只有周乾祁知道,这是补偿,因为他的补偿。
奉远殿内,榕泽看着下面沉默的周乾武,心里也很无奈:
“你恨父皇吗?”
周乾武震惊地看向榕泽,摇了摇头:
“父皇,我没有恨过您,从来都没有。以前不懂事,和太子争斗的最厉害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恨你,只是觉得,有些怪您偏心而已。”
“那就好,至于怨我偏心,没有关系,因为,是我真正的在偏心,才让你们兄弟之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幸好,如今,他已经成长了。”
周乾武也明白了,今天这场谈话意味着什么了,有些话,总算是可以不用憋在心里了。
“父皇,儿臣有些话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今日,正好父皇大度,我也可以问个明白了。儿臣这一辈子有一个永远的心病,我和太子比,到底是哪个地方,让父皇就认定了他是太子?”
榕泽听到他的话,也知道太子这个执念,一直都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解开过。
“没有,你没有比不上乾祁,只能说,生不逢时吧。乾祁的位子,一开始只是因为适逢其时,后来,是他自己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肯定。”
“生不逢时?”周乾武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问着自己。
抬头看向榕泽:
“父皇,后来呢?若是他真的一直把我压得死死的,我不会不服气,可是,他配不上,若不是您,他根本走不到今天就自己崩溃了。那为什么,您一直和我们说的成王败寇,到了他那里,您就出手了呢?”
果然,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对手,或者说是宿敌。
太子当初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周乾武看不清自身的问题,可是,却都看得出对方的问题所在。
“是啊,成王败寇,朕当初只是冷眼旁观,觉得,如果你们保不住自己的位置,那有什么用处呢?可是,最后朕心软了,朕不想到了挽回不了的那一步,更何况,朕出手救太子,难道不也是在拉你吗?”
“儿臣知道了,只是想,从您的嘴里,亲耳听到答案。日后,儿臣会老老实实地待在福建,不会轻易踏足上京,日后,也不会对太子形成麻烦。”
榕泽却没像是他想的那般:
“朕命你去福建训练水军,层层大权都握在你手里,难道,就只是让你浑浑噩噩地度日吗?”
周乾武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如此看着朕,你的心里想些什么,朕大致都能猜到,既然给了你福建水军的权利,那就是你的,日后,也是你的依仗。只不过,朕希望,你不是拿来对付大周的百姓,更希望你的眼光更加开阔,面对着宽阔无垠的大海,你就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周乾武低下头,听到这些要说一点触动和惊讶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殿内除了李忠,居然没有旁人了,父皇这是在安他的心吗?
“儿臣多谢父皇,日后,父皇在上京,多保重自己。”
他明白,此次封王,他很难再肆意的踏足上京了,至于以后,那是更加难以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