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泽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好歹里面还是有床的,榕泽可不打算站着给他讲什么故事,那还要不要活了,累人的事情何必严苛自个了。
“荣元驹,和你星罗剑派的渊源可谓是大了去,毕竟,在你们这一批之前,也就是你师傅的那一代,荣元驹的风头可谓是无人能比,整个江湖正道的年轻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人的风采。而他,也正是出身你们星罗剑派。”
桑宏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榕泽没有必要骗他来消遣,大多数肯定是实话,但他从来未在门派内听到过这个名字,可这样一个惊才艳艳之人,绝不可能没有人记得,除非,所有人都在刻意的遗忘,磨灭他存在过的痕迹。
“荣元驹的武学天赋,不要说你星罗剑派,就算是放在整个江湖,那也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和他争锋,加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性格豪迈义气,最喜欢结交朋友,对于不平之事容不下沙子,虽说惹了一些人的眼,但也惹得很多人追随。”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有很多人追随,那在他出事之后,为何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做些什么?”
榕泽说完觉得有些可笑,带着讽刺:
“荣元驹性格豪迈,最不爱的,便是这些算计功利之事,除了几个他认为的好友,以及一同长大的师弟,其实没多少亲近之人。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好友,师弟,这两个词简直就是背叛最好的模板。”
榕泽说的轻松,桑宏畅听得却是心结。
“师弟,指的是我师傅,而好友,指的是泉安谷谷主、玄月山庄庄主等人?”
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模样,榕泽都觉得这小子的共情能力真的是不错,这模样都要让他以为,这遭遇背叛的人是他了。
“对啊,你师傅虽说还算是能上得了台面,但是有这么一轮红日挡着,谁会看见他呢,永远都是让人忽视的影子,可不就是心理扭曲了嘛。再说了,荣元驹就是个傻大缺,平时还都有着敏锐的直觉,却是想着兄弟,可不就失了手,哦,算不上是失了手,因为在他被算计的时候,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简单粗暴的真相,却是让桑宏畅觉得窒息:
“他们,是如何联手做成的呢?”
榕泽耐着性子解释道:
“荣元驹就是天生的武道天才,但毕竟年轻,什么魑魅都聚集在身边,加上这些人心思都不纯,自然是手到擒来。”
“泉安谷谷主霍冠身份相对而言最为低微,想要掌权,将谷内反对的声音全部剔除,他负责将人请到了泉安谷那个旮旯里~”
“玄月山庄庄主卓宏才想要一人掌握玄月山庄,交换的代价就是卓老庄主和卓瑾瑶的命~”
“至于你师傅,那就更加简单了,如果荣元驹不死,他算是哪门子的东西,有什么机会登上这掌门之位,这可不,大家都有想要的东西,恰好对方给得起,只不过是让荣元驹死罢了,这可不就一拍即合了。”
桑宏畅脸上似笑非笑:
“就因为这个?”
榕泽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对啊,就是因为这个,不然你以为需要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啊?单单一个权力,就足够让人心如鬼蜮了。对了,当初番木鳖还是荆湖提供的,也算是掺和了一脚,联合起来有心算计,荣元驹的那个脑袋啊,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的被人给药翻了,只是可惜了,当时泉安谷有几位长老不配合,也被干脆地,一起解决了。”
听到这个,桑宏畅想起来什么,诧异地看着榕泽:
“当初泉安谷挖出来的四具尸骨,三具是泉安谷长老的,至于最后一具,压根不是什么魔教,而是容前辈的。”
榕泽点点头,表示正确,只是可惜没有奖励。
“可是,当初我们查看尸体的时候,四具尸体上面都是有流霜钉用刑的痕迹,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做?在他死前将人筋脉钉断,饱受痛苦?”
榕泽看着他逐渐崩溃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告诉了,但还是说出了口: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师傅了,他不就是嫉妒嘛,他不就是觉得永远都追不上荣元驹嘛,那就直接将这一切都毁了呗,你这师傅啊,小心眼到,这个地步,也是世间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