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挽起袖子给宫忆安斟茶,缓缓道:“他也只能看看了,让他看吧。”
裴寂收回目光看向两人,慢条斯理的喝上一口茶,“有问题?”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宫忆安又道:“说正事儿吧。”
苏淮也道:“说说吧。”
裴寂道:“哦?说什么?”
苏淮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摄政王藏了忆安多年,今日我放才知晓,忆安对于王爷,除了知晓王爷有个隐卫营,其他的,一无所知。
王爷,这事儿,怕不像是与盟友相处的作为。”
宫忆安点点头,她因着中毒又因着对裴寂生了那等心思,竟然舍不得用鬼鸠。
生生在床上躺了多年,倒是平白浪费了许多时间,她是实实在在对裴寂不甚了解。
裴寂道:“到了时候你们便都会知晓,不急在这一时。”
宫忆安也想知晓,自己在他的谋划中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
她冷声道:“不急?我还是挺急的,我总得知晓最后的结局。不是吗?王爷。”
裴寂不紧不慢道:“从前,本王想当皇帝。想要了你们宫家的江山。”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宫忆安一直都有数,她原本对这帝王之位没什么想法,只是宫忆安惊讶于他这个‘从前’。
“现在呢?”
裴寂又道:“她不喜欢困在内宅,更何况是那深宫,那本王便不当吧。”
苏淮眉心蹙得很紧,“你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吗?”
宫忆安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八字有那一撇了吗?”
裴寂眉眼微挑,“那一撇,自己写上不就行了吗?”
苏淮摇了摇头,“你连手里的笔都没有,还写?”
裴寂冷笑道:“你懂什么?断袖苏相。”
宫忆安瞪大了双眸,“断....断袖?苏淮.......”
宫忆安是在裴寂的话里受到了震惊。
震惊于他竟然可以为了池妩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帝王之位,还是在人家都不理他的时候?
这就是男人的.....自信吗?
还震惊于那苏淮,好好一个人竟然成了断袖??
她看向两人的眼神已经算不得正常了。
“我为什么会和你们相处?还和你们相约谋夺皇位?”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怎么了?”
宫忆安蹙着眉,默默的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没怎么,挺好的。”
宫忆安知晓裴寂是不愿意透底的,他不相信皇家之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她和苏淮的几次谈话中,硬是一丝都不透露。
其实,她也不相信自己。
或许是自己自小就被当做皇子来抚养,或许自己本就是皇家之人,再加上父皇对‘他’的期许........
她也怕一但坐上那天底下的至尊之位便会被吞噬了自己的初心。
裴寂说的不想再要那位置她也是相信的。
他从不会拿这种话诓人。
是人都会给自己留有退路,她也不会再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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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万奇镇。
“闺女,这几日赶路你可累了?要不咱们今日再歇一日?”肖父一脸担忧的看着池妩。
池妩从来没有赶过这么‘难走’的路。
父亲的‘关怀’太甚,她实在难以招架。
可是这‘关怀’又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父亲,也就四十里路,骑着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肖父瞧了瞧池妩的面色一切如常,这才放心着松了口。
“那成!咱们还可以去瞅瞅家里的屋子还在不在。父亲还让他们买了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咱们还可以在家里弄晚膳,父亲给你做菜吃!”
池妩笑着点点头,“好。”
一行人便又继续赶路。
肖父和池妩从前的家所在的村落叫李家村,肖父的父亲母亲都是外乡人,这村人有的好处,他们自是没有的,他们那些年过得也是艰难。可是池妩听父亲说,那两位老人对他和他的哥哥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