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不吵也不闹,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说她现在最在乎的,那只能是肚子里那个孩子了。只见她紧紧的护着,目光呆滞,看向前方。
身后的暗卫可不管那么多,毫不怜惜的压着她跪下。
在公堂之上,供词是必须得读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外面的百姓知道。
只见师爷展开薄薄的宣纸诵读,内容无非就是张秀花做过的恶心事,听着百姓们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这个寡妇不仅睥睨别人的相公,还对娘俩加以报复。这可是人贩子,若是落到他们手上,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竟然为了自己所谓的好前程,不惜抛下廉耻去外面找男人,就为了怀上白老爷的男娃子!
人向来都是往哪儿吹风往哪倒,这不,刚才还在斥责鹿宇民的人,全都瞬间倒戈,转头就开始骂张秀花。
“还真是个淫妇!看着人模狗样的,长的还挺好看,既然做出这等勾当。”
“寡妇嘛,耐不住寂寞就找男人呗。听这供词上说的,还以为白老爷只是玩玩,没想到这寡妇还挺有手段的,竟然能爬上姨娘的位置。”
“懂什么呀,人家白老爷只是想要个儿子,要不然哪里能瞧得上这等村妇?”
“嘿!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白老爷的人,你还不知道什么样吗?”
“行了行了,也不怕这里有白姥爷的人,你们说的话被听到可就完了。”
“………”
这个人还真说对了,不远处停到一辆马车中,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他身着白衣,面容看上去极为和善,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跪在面前的下人连头都不敢抬,别人不了解,他可是清楚的很。
自家老爷就是一只笑面虎,要不然如何能做出来那些残忍的事情?
白老爷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一边听下人汇报。
“计划失败了,而且…”
“说!”
“七娘和别人私通,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好像是别人的。”
下人说话小心翼翼,唯恐他发火。
白家院子里的下人并非雇佣,全都是奴隶,就连工坊中干活的贫苦人亦是如此,有手艺的当然就排除在外了。
所以他们的生死,完完全全就掌握在主家人手上,要杀要剐,任凭听从。
突然,他脑袋顶上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我白从之何时被女人这样欺骗过?”
老爷生气了!
“先回府吧。”
“是!”
他知道,老爷给张秀花的惩罚,绝对不会比官府的好到哪里去。
白从之这一路上的怒火只增不减。
鹿家!
就是这个没权没势的农户家!
他竟然屡屡成了手下败将!
白从之今年五十五,本是在长安当伙计,觉得没发展,才来到这个较为落后的县城。
他觉得长安那么大地方,那么多有才人,想出头很是困难。但清源县就不一样了,都是些没见识的,一拿一个准。
白从之是个会说话会做事还很聪明的人,所以在长安时,早早就积累起了自己的人脉,攒了很多钱,还学到了手艺。
所以来到清源之后,就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在这个县城称霸三十多年,即便百姓再怎么不满意,再怎么背后议论他,也不敢光明正大挑衅。
虽说县城中那些权贵敢惹他,但凭借自己背后的势力,最后也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后果。
所以说,鹿家这是头一份!
白从之的微笑一直没消失,好像它长在上面似的,乍一看,俨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但就是这种人,不好对付,极其可怕。
公堂上,
人证物证俱在,可以结案。
这下为难的可就是县令大人了……
想到县城的大头白从之,他就犯头疼。这个人背后靠的是谁自己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少将军绝对也知道。
他偏头看向楼霄,发现对方很是隐晦气点点头,示意他如实断案。
嘶!
既然少将军都这样说了,那他就这样办吧。
只见县令大人一拍桌案,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语气,“证据齐全,白从之陷害青山村鹿家未果,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