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乐猛地捂住脸颊,被气得全身不停在发抖,好像是要将所有的怒意迸发出来似的。
“你...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鹿冉冉,现在咱们可不是什么堂兄妹关系了,本少爷是白家的人,你这般无礼,真当不怕我爹来找你算账吗?”
只见小冉冉十分嫌弃的将手掌心放在衣服上蹭了一蹭,撇嘴道:“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家伙,鹿家能将你拉扯这么大先不说,连自己爹娘都不认了。”
“你闭嘴!我有爹有娘,白家就是我的家,我一直都是白家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大概是急于证明自己是现在的身世,慌张又焦灼的喊叫着,脸颊上的肿胀让他阵阵抽气。
鹿秋梅悄悄拽了两下冉冉,小声嘀咕道:“咱们将他赶出去便罢了,若是惊动白老爷,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事儿。”
“以前还当姐姐是个性格硬的,怎么这会儿想着退缩了?”
她听到小冉冉探索的语气,急忙摇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怕有麻烦。之前咱们惹到了白老爷,转头田地就出了事情,你不是也说了最近做事情要安稳点吗?”
鹿秋梅心中也是气的,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弟弟,谁能不窝心?
要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早就扑上去将人暴揍一顿了。
但总归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没有什么牵挂和担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既然身在恩人家中,也可以说成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亲人,总得考虑的多一些。
更何况冉冉方才是为自己出了头,替自己还上一巴掌,忍也得把这口气给吞回去。
就在鹿秋梅沉思之时,冉冉盯着两对面正咿咿呀呀乱叫的白安乐说话了,“姐姐你别怕,呜嗷乱叫的狗犯了事,即便死在外头,主人也不会过分关心的。大不了要个赔偿,下葬便是了。”
在场没有笨的,即便是疼的龇牙咧嘴的白安乐,也将这番话完全听懂了。
说的可不就是他吗?
无疑火烧浇油一般,白安乐的火更大了,“你这个臭丫头,在这里口出狂言!若我是狗,那我爹岂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嘴上突然覆盖上一直柔软的小手,低眼一瞧,竟是自己的宿敌鹿冉冉。
只见她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附上自己的小嘴,只不过单单只有一根手指头而已,“嘘!白安乐啊,我可没有点名道姓的,你这番话是在自己对号入座啊!到时候白老爷怪罪下来,这可是不孝!哪有说自己爹、祖宗是狗的?”
“呜呜呜呜呜呜!”
白安乐支支吾吾半天众人也没听见,只因为小冉冉力气够大,堵的他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个以前的堂妹说话很厉害,就方才那简简单单的一段说辞,就有很多地方他是听不明白的。可其中大概的意思,他可是理解的明明白白。
冉冉好笑的看着他,终是没有松开手,“今日来我们家没事屋闹事一事,我会如实上报给县令大人,毕竟这已经碰到了新夏的律法,我不得不如此做。”
门外...
正在暗中观察的楼霄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儿,小冉冉你可真是个人才,这不明摆着自己要做新夏好百姓吗?
他早就料到白安乐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大坏做不到,小麻烦至少可以找,所以就让人时时刻刻盯着点这边,一有动静就赶快汇报给他。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到来的很快。
在赌坊中受了气,转身就到美食屋耀武扬威了,真当我们家小冉冉是吃素的吗?
楼霄的眸光再次落回到屋中,静静等待自己的小丫头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
果然,白安乐还是怕了。
他的眼睛可怜兮兮水汪汪,拼命挥手想让随从帮他,可奈何这些人都被兄弟几个制止住了。
这段时间来从楼霄先生那里学到的,在这时候突然被发挥出来。
“白安乐,不光是今日,我们家之前的那块田,也是你搞的鬼吧?”
“别摇头!即便你再怎么否认,今日我定当与你做个了结!”
鹿冉冉此时完全不像七岁的小娃娃,全身上下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就好像是个魔鬼般,直勾勾盯着安乐的眼睛,将他灵魂带出身体。
或许因为前世她是一脚快要踏进鬼门关的人,今世的眼神才能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