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百姓全都懵了。

这一切竟然是白老爷设置的局，难不成舒云公主也不知道吗？

他们瞥见本来还高高在上，现在却深受打击，满脸不敢相信的宫华舒云，心里有了答案。

李明没有停下他的自述，继续说道：“公主让小人把鹿家的娱乐楼草纸不动声色的偷过来，好用做今日你们看见的这一幕。”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疑问，“那为啥对不上？”

“因为那几张纸并非鹿家的，而是小人亲手画出来的。”

别说百姓不明所以，就连鹿冉冉也有点搞不清楚现在呢局势。她脑海中唯一明确的也就是鹿家出了奸细，这个人就是她曾经收留过的李明。

突如其来的背叛感并没有让她乱心，反而更加清醒，竖起耳朵听李明讲话。

“我被爹娘卖到白家的时候只说当个正经仆人，可白从之那个混蛋却设计陷害，就这样我成了他们家的死奴。”

李明浑身颤抖，显然不太想回忆起那段时间来，却仍然咬牙坚持住了，“从那之后，白从之就把我当成就发泄工具，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每次在我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他都会给我留一口气，身子恢复后再继续。”

“这种痛苦的感觉一直到白从之得到舒云公主要来清源县的时候，他之所以收留不长脑子的鹿安乐，就是为了我能在鹿家面前露面，这样就能顺理成章打入内部。”

鹿冉冉不知道自己该说着什么。

奴隶签死契，就是死奴了。

在新夏朝，死奴是没有人权的。不管什么原因当的好，有什么苦衷罢，只要是死奴，就得任人摆布，就算普通百姓也比他们要高上好多。

而且，死奴的命全在主家手上，如果逃跑，上报后朝廷必定下发通缉令，被抓到的后果不敢想。

讲起来，李明也是身不由己毫无他法。

楼霄只觉身后攥着自己衣物的小手又紧了几分，丫头的小脸也埋在他怀中不愿抬头。

“怎么了？”

“人生在世没有真正的公平。”

现代时她被人称为天才，却没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穿越之后好像是老天爷给的弥补，兄弟姐妹爷奶爹娘都很爱她。

但是封建古代下，她也见识到了生而为人的无能为力。

普通鹿家一样的农户家庭还在最底层挣扎，吃不饱穿不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秋梅这么活泼伶俐的孩子，却被原生家庭耽误，以至于现在还有点自卑。

从赵叔那里得知思思的身世，从小无父无母，害怕追杀爷爷才带着他隐姓埋名，小小的孩子，就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还有现在，死奴，没有人权，任人摆布。

所以她不知道如何评价李明的行为，不会原谅但也不会生恨。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被逼无奈做奸细，却一直抱着复仇的心理存在着。

从头到尾，白从之、宫华舒云甚至是鹿家，都被李明耍弄于鼓掌之中。

“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楼霄说道。

他看出来这个小妮子大概是触景生情了，腾出一只手默默她的小脑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人生，当然，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公平的事情。”

“尤其是新夏，弱肉强食的地方，有话语权的人哪个不是自己拼出一条血路来？冉冉，情这个字，是最不值钱的，你要变得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不会有人敢来动你。”

小冉冉瞬间不颓了，斗志昂扬，眼睛里冒着星光，“楼霄哥哥说得对！所以我要赶紧赚钱，富可敌国的那种，还要结交各路大佬，让皇上都拿我没办呜呜呜…”

楼霄赶快捂住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放下心。

其实冉冉站的位置很显眼，说话声也不小，之所以没人看她是因为大家很在乎李明那边的情况。

有钱老爷，皇族公主，还有一个没权利没金钱没地位的死奴，顺便牵扯上了鹿家。

这种大戏，谁不愿意凑凑热闹？

宫华舒云彻底瘫软了，她从小到大从没有吃过这种亏，突然发生在眼前压根不知道怎么解决。

要说用权利压，少将军的话语权也不在她话下，要是讲道理，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更何况李明还在继续讲着。

“我本以为自己表现好，白老爷和舒云公主就能善待我，却没想到……”

李明的声音有些哽咽，到这儿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