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正是王川,看到王月梅,他脸上咧开一抹笑:“叶嫂子,你来了?”
“嗯,你找我来这有什么事?”
王川忙拍了拍脑袋,下意识压低声音,朝屋内指了指道:“是谢厂长要见建国哥的家属,谈厂里赔偿的事。”
“嫂子,进来吧。”王川也不欲多言,打开病房门,让她进去。
王月梅点了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王川则走了出去,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王月梅站在病床前,看着坐在上面手上拿着报纸在看的年岁不过二十五的男人,开口问:“可是谢厂长?我是王月梅,叶建国是我丈夫。”
“叶夫人,对不起,这次叶建国同志都是为救我才受伤的,所以,接下来的医院所花费用,都由我私人来出。”谢长鸣收了报纸,一张普通却又带着凌厉之气的俊脸上,眼神平静,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偏偏他说的话,又毫不占人便宜,不像是冷漠无情的人能说出的话。
“谢厂长,其实我还不是很清楚,你跟我丈夫做的交易,你能仔细跟我说说吗?”王月梅不知为何,觉得对方会回答自己,便把最疑惑的问了。
谢长鸣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叙述事实一般地开口:“昨日钢铁厂机器失控,我巡查路过差点被卷入其中,叶建国同志冲出来,拉住铁索,救下了我,但他自己却被拉着撞了上去,被机器刮伤了腿。”
“送来医院后,医院给他输了血,情况还算稳定,叶建国同志醒来后,就让我答应他,对外说,厂里不赔偿,只给一半医药费。”
“他说这是为了分家,可是分了?”
“分了。”王月梅点头。
谢长鸣点了点头:“好,那过两日就不瞒着了,厂里关于赔偿事宜也会下来。”
原来,村里传闻在钢铁厂会赔偿的事并不是假的,只是被谢长鸣拦下了关于叶建国赔偿的通知。
“谢厂长,这……麻烦你了,只是,家里的户口还没办下来,可还能再放缓三天?”
她估摸着,三天已经够何长江那边把户口分出来了。
“可以。”谢长鸣点了点头,答应了。
王月梅摸不准他的性格,便也不好多留,“谢厂长,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
谢长鸣喊住了他:“等等,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可认识谢静文?”
王月梅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谢静文?”
静文不就是大嫂,也就是小越母亲的字吗。
不过,大嫂全名叫王静文,而非谢静文。
但当初,大嫂跟大哥就是跟着姓谢的离开的。
这有不得不让她多想。
但,王月梅没有直说,只疑惑地问:“这名字好像也挺常见的,谢厂长你这么找人怕是很难找,可是有照片?”
“没有照片。”谢长鸣说这话时眉头紧皱,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没听说过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