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闹的事在大家心里都有些阴翳,何长江担心再出事,交完粮就组织好村里的社员,也不耽搁,快步回家。
等回到村里,已经大下午了。
晚晚在路上喝了一些奶粉,等回到家,肚子也咕咕直叫。
家里是空的,院门口墙角的凳子上摊着一些野菜。
王月梅便知晓儿子们去了山上挖野菜。
她先进厨房,把家里唯一一个鸡蛋蒸了鸡蛋羹,晚晚见她忙得很,便试着自己拿起勺子吃。
“晚宝,会用勺子了?”王月梅有些惊喜,看着闺女自己抓着勺子慢慢往嘴里喂,虽说有些慢,动作也不规矩,但至少做到了。
晚晚笑弯了眼睛点头,嘴里抿了抿软嫩嫩的鸡蛋羹,才吞下去。
“那晚宝就在旁边吃,妈把水烧出来。”王月梅把她放进孩童背篓里,用布条拴在厨房的案板旁,以免她摔倒。
晚晚点了点小脑袋后,便慢慢吃着。
从不会到会,只要有个开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晚晚吃完鸡蛋羹就睡了。
王月梅则随便把干粮泡了热水,打发了一顿午饭,把孩子穿得漆黑的破布衣裳泡着,她则扛着锄头,砍柴。
到了天快黑了。
叶黎跟叶宁才回来。
两人身后的小背篓都满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叶黎有些诧异。
王月梅:“镇上发生了点事,就回来得快。”
她随口解释了一下镇上的事,又叮嘱两个儿子平时不要凑热闹,才道:“小黎,你去食堂拿晚饭。”
今天她去送粮,也是为大队里干活儿,自然是能分到晚饭的。
叶黎用破布抹了抹脸,洗干净手,快速出了门。
叶宁跑到屋子里看晚晚,正巧碰到她一觉醒来。
“晚宝,你现在才睡醒啊,懒宝宝,你看,这是什么?”叶宁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柿子,柿子已经熟透了,表皮破了,露出里面的橙色果肉。
晚晚却一眼看到叶宁手上的好几道小伤口,也许是太过瘦弱,连血都不冒,就多了几道微肿的伤口。
“晚宝,来,尝尝,轻轻舔一舔,很甜的。”叶宁把柿子果肉凑到晚晚嘴边,教她怎么吃。
晚晚嘴碰到柿子果肉,舔了舔,只觉一股甜甜的味道席卷全身。
“晚宝,怎么样,很甜吧?”叶宁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很是得意:“我就知道最顶上的柿子最甜,就只有这一个,其他人都摘不到,就我摘到了。”
晚晚听出了柿子来之不易,吓得有些后怕,又感动极了。
手指动了动,就变出了五颗奶糖,用长了一点肉的小手,推到二哥面前。
“晚宝,你吃柿子,二哥不吃糖,你留着自己吃。”叶宁依旧认认真真地叫晚晚舔柿子,她两颗小奶牙根本咬不动,最多也就舔舔。
叶宁喂得很认真,晚晚也不忍心觉得他的好意,就慢慢尝着,时不时还能撕下一点点果肉。
等嘴巴咬累了,晚晚才停下。
她摇了摇小手,表示不吃了。
“你都没怎么吃,看来大哥说得对,太硬了,那我下次给你找野果,那个软。”叶宁反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