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在他手上的镯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静默地坐在屋子里，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又拖着受伤的腿，去厨房的水缸里端了点水，随便拿了一块破布擦腿。

他右脚脚腕已经肿了起来，稍微一碰就疼，但他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直接用一个用力，就把错位的骨头扭正。

只听咔擦一声，霍启越额头冒出冷汗，咬住牙忍了忍，才缓过这一阵劲来。

用帕子随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扔回帕子，倒在床上，闭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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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

一大早王月梅把闺女收拾干净，戴上小帽子后，背上背篓出门，打算去一趟县里，用粮食换点给养父用的药回来。

顺便看看还没有人家卖破被子的。

家里不管孩子还是大人，衣裳都只够秋天穿的，真到了冬天，没有被子，怎么熬得住。

而粮食是晚晚早上起床拿出来的，王月梅就把自家的差一些的粮食拿出去换物件。

刚走到大队中间，就被郑秀花喊住了。

“月梅，你等等。”郑秀花急匆匆地跑过来，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旁边跟着叶春风。

王月梅停住脚步等两夫妻，等两人走近后才问：“嫂子，你们要去哪里？”

“我送你春风哥去钢铁厂，听说那边在招人。”

“这老在家什么活儿都没有干的，心都慌，还添一张嘴吃饭。”郑秀花愁得很，说这话时，肚子咕咕直叫，一看就是没有吃早饭。

只是，如今大队里，每天都是有亲戚四处借粮，过年都没这段日子走得勤。

但谁家都难过，自然没有多余的粮食借出去。

她都已经听到好多次老娘指着嫁出去的闺女骂的例子了。

也许是后面确实各家都没有粮食，这种事慢慢也就少了，只是，人瘦得越来越快，山上能挖到的野菜也越来越少了。

“钢铁厂还勉强能有一口饭吃，就是累人。”王月梅说的实话。

叶春风点了点头：“累点也比每日坐着等死好。”

王月梅就不多说了，人家要去肯定心里有数，何况，她也是这样的观点。

能爬起来找一口吃的，总不能等死。

“嫂子你呢，要去哪里？”王月梅随口问。

三人一起往县里走，路上顺便说说话。

“这不，家里的老母鸡，没有粮食喂了，只能拿去县里看看有没有日子好过的城里人换了。”郑秀花有些不舍：“本来这老母鸡很会下蛋的，但这会儿人吃的野菜都快没了，鸡再饿下去，反倒瘦了。”

“你之前说的骡子，还真是这个道理。”

“可不是么。”

两妯娌说着话，一边在路边捡一些能吃的野菜，走走停停，等到了县里，就是大中午了。

叶春风已经提前去了钢铁厂，并没有跟两人一路。

等到了县里，郑秀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王月梅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先找了个路边石头坐下：“嫂子，我带了点干粮，你来吃点。”

王月梅往她手上递了一个玉米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