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梅摸完脉，神色凝重，道：“过度饥饿导致血糖水平过低，才导致了癫痫，而癫痫时不时都在损伤大脑，若是次数多了，很可能引起记忆力障碍、智力下降、性格改变的恶劣情况。”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因饥饿导致的癫痫，上次估计在一年前，他本来没有癫痫病，却饿出来了，不能再过度饥饿了，不然情况只会更坏，次数多了，极大可能变成智残者。”

“医生，智残者是……”张海知道余初家境贫寒，但也没想到人没饿死，反倒搞出病来了，当然。

“简单点说，就是以后他自己神志不清，但却会做出伤害社会的事。”王月梅快速从胸前口袋里抽出纸笔，写了一些药方，“我先给他开药，哪怕每天有一顿饭吃个半饱，也不会诱发这病。”

“医生，这孩子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张海也很是同情，“这药……”

“我给他出一副药，等人醒了再说。”

张海没想到王月梅这么心善，连忙道谢，又问了她的名字，暗中打主意要多照顾她家孩子。

王月梅回了药房，给了钱买了一副药，家里她也有很多药，但为了避免有麻烦，她并不会拿来医院。

因着下午还要上课，张海把门卫大叔留下来守着，说帮余初请假了，才离开。

晚晚跟霍启越没什么事，就帮着去熬药。

等药熬好了，再给余初一碗喂下去。

等药喂下去，人就醒了过来。

余初脑袋有些晕，他肚子咕咕直叫，意识到自己扫着地突然晕倒，忙坐了起来。

“你身体已经很严重了，再耗损下去，谁都救不了你。”王月梅说的实诚话，脑子都伤到了，身体器脏更不会好好的。

“医生？我在医院？”余初听见王月梅的话只苦笑了一声，并未在意，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见没有输药，松了一口气，“医生，我没事，我要回去上学了。”

“我应该还没有用药吧？”他渴望地问。

旁边的门卫大叔道：“用了，是王医生免费给你用药的。”

余初脸色瞬间就白了，“我……没钱，王医生，我可以用劳动换吗？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可以。”王月梅把他的病情单子写下，浑不在意地答应了。

余初周身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王医生，你答应了？”

“你老家应该有柴火吧，给我家一捆柴就行了。”王月梅说完，正巧晚晚跟霍启越过来了。

“妈，饭。”

王月梅笑着点了点闺女的额头，把碗筷递给余初：“吃完饭回去读书，我等你送干柴来。”

余初看着面前的糙米饭和青菜，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下来，他从七八岁就开始饿肚子，再也没有吃过饱饭，前年开始更甚，春季还能有点野菜，到了夏季，山上光秃秃的，连树皮都被扒光了，他也就只能每天都喝水充饥，再把家里的玉米磨成粉，粗糙得卡嗓子，即使如此，也必须每天只吃一点，不然也没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