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流动的shadow大厅,人们轻声细语,交头接耳,对于台上深情吟唱的人,鲜少有人在意。
从钟言离开的那天起,邵英华就突然改变了风格,每晚出场都是一脸素雅,安安静静地往台上一坐,开了麦就是唱。
旁若无人一般的深情,掩饰着内心的情绪,而这个暑假,她唱得最多的就是这首《盛夏的果实》——
“当看尽潮起潮落,只要你记得我。如果你会梦见我,请你再抱紧我。”
最后一句唱完,台下响起零零碎碎的掌声,邵英华优雅起身,轻轻朝台下鞠了个躬,随即转身下场。
她装作没看见角落里的男人,下台后径直往后巷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包包里翻着香烟和火机。
而在翻找的时候,钥匙从包包里掉了出去,但因为酒吧里环境嘈杂,邵英华没有听见钥匙落地的声音。
刚走出巷子,香烟都还没点,这时便听见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知道来的是钟言安排的安保助理,邵英华淡定地站在原地默默点上了烟,打算和他继续保持着一直以来谁也不理谁的默契。
但这次,他却打破了彼此之间互不打扰的原则,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邵英华夹烟的动作停在嘴边,微微抬眸瞥着他,只见他沉着脸色走到面前,然后朝她摊开了手:“小姐,这是你的钥匙吧?”
“认识”了那么久,这是邵英华第一次近距离看他。
男人虽然一身西装革履,可脸上却带着一道隐隐的刀疤,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难以靠近的严谨气息。
也难怪他跟着她在各个酒吧“站岗”,却从来没有人敢上前搭讪。
眼神往下移,邵英华看着躺在他手心里的那把钥匙,踌躇了一下,然后默默地伸手接过。
男人刚转身,这时却忽听她在身后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低声说了句:“不客气。”
说完,刚想走,又听见她道:“来一根吗?”
男人又是一顿,踟蹰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来,神色自若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沉声回了一句:“不用了......”
“来一根吧。这是万宝路,不是女士烟。”邵英华打断他,径直抽了一根递给他:“别说你不会,我看过你吸烟。”
“......”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男人看了看她,又看看她递到面前的烟,没有再推辞。
男人接过烟,看着邵英华举到面前的火迟疑了一下,终是默默地低头就着她手里的火点上了烟。
不算宽敞的后巷子里,俩人面对面,各占一堵墙而立,只是默默地煲着烟,谁也不说话。
煲烟的意义不在吸,而在“煲”,还有就是在煲烟的这段时间里,彼此不作声的默契。
香烟烧到一半时,邵英华慢慢吸了一口,然后往头顶上吹了去,这才缓缓开口:“我后面三天放假,你和你的搭档不用蹲点了。”
身份突然被揭穿,男人怔了怔,习惯性地朝她瞥了一眼,仍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他正好站在阴影处,此时一身黑色西装,更显庄严。
见他不说话,邵英华扫了他一眼,又淡淡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和朋友出去几天,开学前回来......”
说完之后,邵英华又忽然自嘲地轻笑起来:钟言人在美国,她竟希望这男人能把自己的消息带给他。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默默数数日子,钟言已经离开一个月,如果他说话算话,那么她的邮箱现在最少也该有三封未读来信了。
然而,她却不敢查看。
男人始终没有说话,既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承认。
邵英华也没有追问,烧完一支烟之后,便默默地离开了后巷。
*
出发的那天,是8月25号,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一个礼拜。
一大早,高佳毅便开着车载着夏沐先去将邵英华接上,然后再往约好的学校开去。
租用的大巴车早已等在了校门口,远远的夏沐就看见现场聚了不少人。
看着现场好些生面孔,夏沐撇了撇嘴,不屑地“嗤”了一声:“还说什么体育部篮球社......”
“......”
高佳毅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匆匆扫了一眼,也有些无语。
不说体育部,光是篮球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