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联秋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她用自己陈挽月有关的情报作为交换住进自己的房子里，对于陈晓来说这自然是合算的买卖，他一向提倡的就是各取所需，可是你却想获取除了居住权外更多的东西。

男人看着那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着姑娘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透明般有着细细的青色血管。

她上身只穿了白色的吊带，胸前的肌肤是那般的白皙，因为年纪太小甚至能看到一点肋骨，女孩睡得香甜，微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陈晓伸出手捏住姑娘的鼻子，陈联秋在床上滚了几下才起来，看着男人嘟起嘴巴，有一点点怨气。

陈晓哪里管她有没有生气，他想在这个早晨找人聊聊天，可是身边只有一个人，于是就把她弄醒，随便找了个理由道：“你的醒酒汤怎么做的，我觉得挺好的。”

“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淡金色头发的美少女嘟着嘴巴，幽怨的从床上坐起来，可爱的脚趾头一动一动的。

“昨天没问你就上了床，我很抱歉。”

“你哪里有半分道歉了，对于你来说女人的床是不是想上就上？”

陈晓沉默了半分，没有作出反驳，只是看着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和陈联秋说话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平静，他说道：“是的，对于我来说，很少有异性拒绝我上床。”

陈联秋习惯了这个男人性子，她看着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弯起了嘴角道：“在温柔乡里的感觉怎么样？被柔软包围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很放松，但是很吵。”陈晓重新躺下来，今天的早勤肯定是缺了的，不过没关系，管全勤这方面的是秘境人事部的几个老阿姨，稍微卖个笑就能混过去。

他似乎总是在很多地方有着别人没有的特权，考勤不用他说也会有人帮他打勾，团队活动他总是第一个被选择的那个，任何迎接领导的活动他都会是第一优先权，昨晚的秦淮河是这样，他能大摇大摆的从白春坊走出去也是这样。

陈联秋看着男人放空的眼睛，趴下去身子在他耳边支起头看着他，陈联秋还没有在陈晓清醒的时候离他那么近过，看着男人纯黑色的瞳孔，陈联秋稍微思考了一下。

“你不喜欢秦淮河吗？”

“这句话问的未免有些太没水平？”

“你似乎对从事服务行业的人们有着不一样的态度，能跟我讲讲其中的缘由吗。”陈联秋搂起自己的头发，露出好看的下巴干净的脖子来。

陈晓沉默了一下，有这么明显么，不过陈联秋是很善于观察的女人，她能问出这个问题陈晓也不算意外。

“我觉得她们跟我是一样的，是同等的阶级。”

“明明是她们选择你，并且为你服务，你在昨晚算得上是她们的主人，为什么你要说她们和你是一样的呢，我听过你讲以前的故事，你在酒吧里担任过酒保，担任过花魁，有过很多的女顾客。”

陈联秋说到这里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几分心疼来，她很想去抱抱眼前这个男人，去亲吻他的眼角，去吻他藏在心里的难过。

陈联秋是爱陈晓的，但是陈晓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不对，现在不是去跟男人撒娇的时候，她回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可以稍微去影响一下男人以后身上会发生的事么。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眼前躺在床上好看的男人也是如此，他这一年一直以来压抑的东西正在喷发，正是陈联秋需要引导的时候。

何况他心底压抑的东西又何止一年呢，或许在很多年前，在那个被赶出北平京城的晚上，从那时就有东西开始在这个男人心中埋葬。

但是陈晓，你要知道，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你，我不会，爱情不会。

“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不肯留在秦淮河上。”

“我对她们没兴趣。”

“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你在躲避，你不愿意接受，姜初尧的感情你不拒绝也不承认，对于别的女性的示好你也从不推脱。”

“你在从异性的爱慕里获取一种让你有异样感觉的东西，那是什么，是存在感吗？”

陈联秋不知不觉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陈晓身上，蓝色和黑色的眼睛对视，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在这个晚春早夏的早晨，年轻的男女在阳光下的床铺上相拥，现在是大夏新历21年，一切的残忍和血腥还没开始，在金陵一处矮小的平房里，女孩用双臂捆着男人，在温暖的光里双目对视。

陈晓看着陈联秋，看着她倔强认真的鼻子。

“你在对我说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