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嬷嬷的教导还在继续,方予乐没打扰,自己朝着另一个屋子走去。
有人给看了茶,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关嬷嬷结束。
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关嬷嬷走来。
方予乐连忙起身。
“嬷嬷辛苦了。”
“姑娘请坐,我不过是拿人俸禄,替人分忧,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看嬷嬷这话说的,您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的。”
关嬷嬷为人,很正派。
这世上,多的是食人俸禄,不作为的。
“依嬷嬷看,调教这批人,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那端看姑娘的标准是什么了。”
“请嬷嬷仔细说说。”
那日匆匆一见,只交代了关嬷嬷按照宫人的标准调教这些人,将来开酒楼用。
这几日下来,想来关嬷嬷自己也看出一些来,此刻才会这么说。
“若只是简单的听差,伺候人,半个月足够了。”
“那若是用以精细,精细到,能伺候贵妃娘娘的地步呢?”
方予乐看着关嬷嬷,神色认真。
关嬷嬷看了一眼方予乐,没有立即搭话。
“姑娘当真是要开酒楼?”
“自然是,只是这酒楼,大抵会别致一番,与众不同一番。”
“嬷嬷可信我?”
多了,她也不能说。
但是她想,凭着关嬷嬷多年在宫中的见识,她十分也能明白个六分。
精细到能伺候贵妃娘娘的地步,关嬷嬷不禁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
不大的一个姑娘,看起来应是尚未满十五的。
若是一般人,她只会道一声狂妄。
可是眼前的人,从这几日看到的来说,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人,虽未受过调教,什么都不懂,但是一个个都很机灵,学的也快。
院子里也是用了心的,一看就是要常用的样子。
一个很别致的酒楼。
她忽然很好奇,能有多别致。
“两个月。”
“姑娘可信我?”
方予乐忽而一笑。
“嬷嬷,疑人不用。那便拜托嬷嬷了。”
从院子里出来,方予乐在帷帽下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挑高。
今日来,收获颇丰。
她很是期待,两个月后,关嬷嬷能交给她一批什么样的人。
出了益安民巷,走至无人处,方予乐确认周边没有窗子,才摘下帷帽。
“哟,巧了,这不是方姑娘嘛。”
苍了个天了就!
谁懂啊!她明明还特意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窗子!
结果都白看!
沈昭月这厮就是在巷子口看见她的!
不想和沈昭月多说,方予乐转身就准备走。
“见了沈某就走,方姑娘,心虚了?这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却不想,沈昭月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紧紧跟了上来。
一眼,就看到了方予乐摘下,却还未来得及丢掉的帷帽。
眼神中满是打量,就好像她偷完人没抹掉痕迹一样。
搞笑!
她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儿啊!
“沈公子,女子的帷帽你也要看看吗?”
方予乐干脆将帷帽放在前面,任由沈昭月打量。
“再说了,沈公子,我和你很熟吗?咱们是那种在路上见了,可以打招呼的关系吗?”
拜托您要点儿脸吧。
抛开林嫣儿来说,咱不熟!
“看看看看,又是沈某的不是了,忘了和方姑娘说,在下约了林姑娘见面,方姑娘不知?”
沈昭月就好像是方予乐肚子里的蛔虫附体一般,精准拿捏。
方予乐停下要走的脚步,转身看向沈昭月。
京中多说他风光霁月,神似仙人的人,是都瞎眼了吧!
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烦人无比,花花肠子满肚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反正她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烦人精和京城第一琴师搭不上关系。
“本姑娘当然知道,只是出来见一些人,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故以,才用帷帽遮面,沈公子懂?”
“大概是懂吧。”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他懂。
就是装不懂。
“那如何,方姑娘可要同行?”
“自然!”
不同行她都不知道往哪儿去!
林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