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冷了许多,“咱们进去的就四个人,灰貂虽小,想要好生藏起来不叫人发现,自然得穿点稍微宽大的衣裳,除了薛凝还能是谁?”
——若没有之前在郑训藏书楼里的那件事,沈妱兴许还能犹豫一下,可经历了两次如出一辙的手段,她对这判断是深信不疑。
秦愈不由握紧了茶杯,冷声道:“她居然还抵死不认!”
“她当然不会承认!”沈妱冷笑,“反正咱们也揪不出什么证据来,她为什么要自己承认。”
“小小年纪,当真是居心歹毒!”秦愈面容一冷,不由哼了一声。
沈妱瞧着那神色,心里有点疑虑,试探道:“所幸伤得也不重,益之兄知道薛凝的为人也就罢了,不必深究。”
“那怎么行!三番五次惹是生非,如今居然还敢拿灰貂来害人了,怎能容她继续如此。阿妱,有薛万荣在这里,你不好出手,这事儿只管交给我就是。”
沈妱怕的就是这个。秦愈虽说比常人沉稳,遇事能处变不惊,可到底只是个十五的少年郎,若是事关重大,自然会三思后行,可薛凝在她眼中不过一介普普通通的丫头,义愤填膺之下根本不会顾虑,谁知道他会有怎样的打算?
沈妱一颗樱桃刚送到嘴边,便顿住了动作,认真道:“益之兄,这件事不能追究。就算要追究,也该等风头过去一阵再说。”
秦愈有些意外,道:“这还等什么。若不加以警戒,薛凝仗着薛大人在,谁知还要生出什么事端!不如尽早敲打,好教她安分老实,免得再惹麻烦。”
“那么益之兄可曾想过薛凝为何要生事端?虽说我跟她向来不和,却也只是斗嘴而已,几时像如今这样了?”沈妱正色,道:“薛凝父女俩的心思,益之兄不会不知道吧?”见秦愈面色微变,沈妱便知他并非没有察觉,便也不说破,只是道:“益之兄越是维护我,薛凝心里便越是不忿。若当真惹急了她,对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愈明显一怔。
沈妱的意思很清楚,是说薛凝喜欢他,恐怕薛万荣也有把自家闺女送入秦府的意思,他如今越是对沈妱好,薛凝便越会因妒生恨,使出偏激手段来。以他对薛凝那丫头的有限了解……她还真有可能这样做。
如此一想,若是他现在便去警戒薛凝,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