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如何?”沈妱颇为期待。
“非常好!”徐琰评价得很坚定,“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殿下明白了?”沈妱大喜。
“这些孩子家境贫寒,若没有这书屋,恐怕很难有读书的机会。你父亲肯捐出这些书册来,也是善举,细察其心,比朝廷那些管着书院学务的还有心。”
沈妱便道:“殿下说的是,咱们虽然庐陵富庶,也还有许多买不起书的孩子,更何况其他地方。不止村中,庐陵城里也是如此,有好些孩子没钱买书,又没钱进书院,想看书都是没有门路。而书院和官府里藏着的书其实不少吧,可真正有几个人有资格用呢?许多书都被束之高阁,除了喂给蠹虫之外,竟无用武之地。”
“这说法倒有趣。”徐琰不自觉的放缓马速,翻身下马牵着缓行,顺便听她“高论”。
沈妱也翻身下来,跟他并肩前行,续道:“书院藏书,其实还是为了教书育人。一本书放在那里,一个人读是读,十个人读也是读,读的人越多,就越能发挥它的价值。这世上有那么多买不起书的人,又有那么多被灰尘掩埋着的书籍,为何就不能把这些书拿出来,给人读呢?”
“怎么拿出来读?”徐琰竟也听进去了她这番“不切实际”的想法。
沈妱见状,愈发胆大了,“就像这书屋一样,咱们可以在城里建个更大的书屋,就叫书馆吧。里面的书也是这样放着,可以供所有人来借阅,只要登记造册,限期归还,书就能流通起来,造福更多的人。”
“想法是不错,可这书从哪儿来呢?我可不觉得书院的那些老先生们乐意把宝贝拿出来,给人糟蹋得破旧。”徐琰语气中颇有揶揄,倒不是针对沈妱,而是想到了那些嗜书如命、珍而重之的人。
“该藏的确实该藏,有些珍本典籍若被翻得旧了,那就是毁了无价之宝。但是像咱们书肆里刻印出来的书,旧的去了还有新的,为何不用呢?”沈妱嘿嘿一笑,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至于这书的来处嘛……殿下您觉得,拿薛大人那万卷藏书试试怎么样?”
她的笑容狡黠灵慧,明明是牵着他的鼻子走,明明是在算计东西,可落在徐琰眼里,却格外惹人喜爱。
斜阳洒在她身上,带着些微金色,照在她脸上时愈见肌肤的细腻滑嫩。她如扇的睫毛上下扑扇,一下下的扫过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