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沉默不语,看着那流云变幻形状。偶尔有乌云聚起,仿佛漠北压低的云脚,黑压压的悬在城门上头,底下是在苦寒中作战的士兵,是染了满地的鲜血。
保家卫国,那是数万将士的志向。
国泰民安,那是历代忠魂的心愿。
如果他们抛洒热血守护住土地,到头来朝廷却是一片乌烟瘴气,以人命做儿戏,那么无数的忠魂烈士,又如何能够地下安魂?
太子和魏王,一个庸碌草包,一个阴鸷狠毒,绝不是君王该有的气度。只盼着那个孩子能够早日长大,只盼着皇兄能从执迷中醒悟,还百姓一个清明朝政。
在此之前,他决不可退后,哪怕被人猜忌怀恨,哪怕日夜殚精竭虑。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些忠心随他拼杀的沙场兄弟?
徐琰脸上忽然绽放出朗然的笑意,带着豪烈的情怀。
“等天下终归明主,我再做富贵王爷吧!”带着心爱的小娇妻安稳度日,栽花对酒。他忽然就想起了沈妱,想起她娇美的笑容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那样盼着建起书馆,造福学子百姓,到时候和她一道做这个,不也是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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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道谢
沈妱这些天对何文渊和书院的那位楼珍满腹怨恨,见沈平急着要去书院,不由嘟嘴,上前道:“爹爹,你都不想歇两天吗!”
“还休息什么,征书的事情耽误不得。 ”沈平虽然脸色憔悴,那笑容却依旧是温和的,低头朝她道:“这些天你也没去书院,没去静照阁是不是?”
“我才不想去!”沈妱负气。想起何文渊那嘴脸来,沈妱就觉得讨厌,还有那个吴函,平时还当他是同窗,不时的借书给他呢,谁知道他却跟何文渊联起手来诬陷沈平,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沈平手下动作一顿,道:“怎么,不高兴了?”
“何文渊那样诬陷爹爹,我才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不想帮他整理书!”沈妱赌气的坐在桌边,拿了沈夫人刚做好的糕点往嘴里塞,“何况爹爹这些天憔悴了这么多,该休养几天才是。”
“帮他整理书?”沈平忽然一笑,被沈妱引诱着拿起糕点,口中却道:“他何文渊算什么,怎么能算是帮他整理呢?”
沈妱闻言一怔,看向沈平的眼睛。
还是那样温润的眼神,只是藏了些许锋锐。
她大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理不清,眨着眼睛,满含疑惑。
沈夫人这会儿已经帮沈平打点好了东西,走过来笑着在沈妱旁边坐下,“几天没听你爹教导,这么快就变傻了?那静照阁里的书是他何文渊的吗?薛万荣走了有何文渊,何文渊走了还会有新的人来管征书的事情,你爹只管整理图籍,关他何事?”
“何文渊要走了?”沈妱的关注点吐露了她的心思。
沈夫人敛了笑容,“他这般行径,如何能容忍?不出一月,他的调令就该下来了。”
那调令自然是贬谪之令了,沈妱有些欢欣,“是姨父做的吗?”
“你姨父比他官位高不了太多,做不到这么快。”沈平道,“是端王殿下查出了他以前的作为,科场舞弊、贪污书院的银钱,反正他不是清白干净的人,要找理由也不是太难。”
“那就太好了!最好给他贬到烟瘴之地!”沈妱开心。
沈平便道:“别傻笑了,朱筠就快来了。”
好吧……沈妱眷恋的叫人包了几块糕点当零嘴,跑回玲珑山馆换了书院的冠服,便跟着沈平出门。
书院里自是一切如旧,不过静照阁中气氛终究不同。沈平突然病倒,连续多日不曾来书院,加上他病倒的时间又是那日何文渊带众人去沈家书楼搬书的时候,未免叫人猜测纷纷。
父女俩进入静照阁的时候,不少人都过来问候沈平的身体,多少也有试探的意思。
沈平自是一口咬定是受了风寒,又说耽误了征书进程云云,过不多时,何文渊衣冠齐整的走了进来,那脸上装得若无其事,还笑问沈平身体是否痊愈。
沈妱瞧着那副嘴脸,暗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第55章 陷阱
徐琰倒是神色如常,道:“我来出资,沈家刻书,咱们自己建个书馆试试。 若是这书馆当真能顺利的开下去,我也好向皇兄建言,再由官府来做此事。”
“当真么?”沈妱大喜过望。
沈家在刻书上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