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徐琰坦然承认。亲她很有意思,故意逗她、叫她窘迫紧张很有意思,如今瞧着她羞窘可爱的反应,更是有意思!他忍不住哈哈笑了半天,终于引得沈妱也破嗔为笑。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沈妱心里的窘迫渐渐淡去,想起徐琰刚才的话来,忍不住别开目光。徐琰却仿佛心有灵犀,侧身往那案上一靠,意态悠闲的问道:“阿妱,沈先生已经应了我,你却不愿意嫁我吗?”
“不愿意。”沈妱赌气,答得干脆。
“为什么?”徐琰问得认真。
沈妱想了想,“我若是留在庐陵,有爹娘疼爱、姨父撑腰,可以在家里横着走,无所顾忌。嫁给殿下有什么好?京城那么多显贵高官,殿下周围又都是皇亲国戚,谁我都不敢惹,反而得陪着小心,多憋屈。”
“谁说要你陪小心了?”徐琰见她又低头坐下了,便随手拖了把黄花梨透雕靠背椅过来,同她面对面的坐了,道:“你若是嫁了我,莫说是在我的府里,就是整个京城,你也能横着走。”
沈妱撇了撇嘴,才不信!
徐琰便笑了,“你瞧霍宗渊霸道不霸道?”
……这还用说吗,京城一霸的名头,她在庐陵都听说了。
“他见了我都是战战兢兢,可见我比他更霸道。你进了我的王府,凡事都有我撑腰,自然可以更霸道,岂不是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沈妱无语的瞧着他,没想到端王殿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竟是这副模样。不过和那个冷厉威仪的端王比起来,这样的徐琰却更叫人觉得亲近,虽然有些行为比较可恶,却叫人莫名的心生欢喜。
她咬了咬唇,到底道出了心里的担忧,撇了撇嘴道:“霍宗渊算什么,总还有个理字压着。我怕的是要时刻小心,不得自在。”
徐琰眸光蓦然一紧,定定的瞧着她——原来这才是她担心的。
京城里有无双的富贵,也有独绝的凶险。小姑娘自小千娇百宠的长大,性子又天真率性,不喜欢尔虞我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她来说,京城的那些人都是不可得罪的,所以才要谨慎行事,觉得不自在吧?
可那只是对于平淡无奇的庐陵城小姑娘而言,对于端王妃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