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却不回答,两步斜跨,进了假山底下的山洞里头。
山洞中毕竟荫凉昏暗,沈妱睁眼瞧见这逼仄的空间,便猜到了徐琰想做什么,不由大惊,“殿下!”
“嗯?”徐琰放她站在地上,额头相抵,声音低沉,如古琴上轻轻拨出的袅袅颤音。
沈妱有些意乱神迷,只是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这里是……外面……”
“没人敢过来。”徐琰的声音近在耳畔,是眉上心间最温柔的颤动,那背后的意思却是凶恶的——这会子若有人敢过来打搅,恐怕当场就能被端王殿下大卸八块。
可即便如此,沈妱也还是觉得羞窘,“咱们回房吧?”
“我等不及,阿妱——”他的手掌早已不安分起来,一只手垫在沈妱脑后,另一只手摸索向衣带。怕沈妱溜走,还侧身斜跨,将她困在中间。
肆意的亲吻之后,心绪已然荡漾,沈妱被困在逼仄幽暗的山洞里动弹不得,闭上眼睛亲吻时,却仿佛又处在蓝天云端之上。
这一场亲昵一直到了月上柳梢的时候。
虽说夏日暑热,入夜后到底能渐渐凉下来,山洞里又比外头更冷上几分,沈妱身上布着密密的细汗,若有风灌进来时,便又觉得脊背发凉。徐琰怕她受了风寒,解下外衣裹在她的身上,而后大步回屋。
他脱去外衣,身上便只剩下中衣了,沈妱立时羞窘道:“小心叫人看见!”
“好。”徐琰答应得快,脚步如飞掠过,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几个起伏到了摇光院外,悄没声息的掠过院墙,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抱着沈妱穿窗而入,栖身榻上。
因沈妱和徐琰都喜欢清静,这屋里平时除了隋竹、石楠等大丫鬟外,平常不叫人逗留。这会儿隋竹忙着带人四处寻找,石楠又在厢房里带人准备沐浴更衣的东西,正屋里寂静无人,正宜行事。
隋竹带人寻了一圈不见人影,还当是这位任性恣肆的王爷又带着王妃溜到夜市上去了,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屋的门紧闭着,她如常的推开想要进屋,谁知道门还没开缝隙呢,便有半阶烧残的蜡烛呼啸而来,击得门扇倏然合上。
里头沈妱一惊之下,险些从桌上跌落,好在被徐琰一把捞住了。
隋竹愣愣的站在门外,待明白过来刚才那一瞬间的转折时,登时两颊通红,片刻都不敢多站,带着几个一脸懵然的丫鬟往厢房里去了。
石楠并不晓得这些,见隋竹回来,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忙问道:“王妃没回来么?”
“额……回来了。”隋竹不好启齿,只能婉转提醒,“夏日暑热,王妃待会怕是就要沐浴,快预备着。还有……”她贴在石楠的耳边,“那个药也备好。”
石楠自然知道那个药是什么,那还是上次徐琰折腾得沈妱数日不舒服时找来的,据那位嬷嬷说是有奇效,后来沈妱每回房事完了都要用一点的。她不由瞪大了眼,跑到窗边看了眼正屋,拉着隋竹低声问:“都在里面么?”
隋竹点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石楠摇头。
☆、第109章
进了七月,暑热依旧。
京城里向来不乏热闹,而七月里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宁远侯府崔衍与秦霓的婚事。去年腊月里“英雄救美”的故事传出之后,紧接着便传出了崔衍要娶秦霓的消息。
彼时正逢年节,各家请酒设宴时免不了把它当个谈资,短短半月的时间里,这桩婚事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
可随之而来的,是秦雄的覆灭。
一介二品军政大员轰然倒塌,别处不好说,京城这种消息灵通的地方,自然又是一夜传遍。于是有好事的后宅妇人嚼舌根,纷纷猜测以乐阳长公主的身份,会不会当即勒令宁远侯府的二房推了这门婚事。
可谁知道,宁远侯府竟是半点都没有消息?
直到六月里婚事张罗起来,众人才知道这婚事依旧算数——华真长公主小姑子的女儿要嫁给乐阳长公主的侄子,一个是没落的高门贵女,一个素有风流薄幸之名的浪荡公子,这桩婚事,还真是叫人期待。
是以婚事的这一天,即便宁远侯府无意大摆筵席,却还是有许多宾客不请自来,明着是拍乐阳长公主的和宁远侯的马匹,心里多少也都藏着看笑话的意思。
宁远侯府毕竟是徐琰的舅家,即便平日里甚少来往,这等婚丧大事上还是不能缺席的。加上里头又有个乐阳长公主坐镇,徐琰又对这府里满怀疑惑,于是当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