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想,他终有落网之日。”
惠平帝冷笑了一声,“以前他在京城勾结的势力庞大,如今泰宁那边的叛军土崩瓦解,还有谁能庇护他?”总归崔詹已经归案,他心头最大的巨石落下,对崔玄礼虽然怀恨,却也不至于忌惮,便道:“回头我安排青衣卫仔细搜查,你累了两月,该歇一歇。”
“臣弟谢皇兄体恤。”徐琰笑了一笑,“阿妱那里有了身孕,臣弟确实需要多回府陪她,泰宁的战事已经交割清楚,臣弟恳请皇兄容我多偷几天懒吧。”说到最后,却有点幼弟与长兄说话的意味。
这自然又是功成即身退,不跟军队多做纠葛的老毛病了,惠平帝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不过——
“你说端王妃有了身孕?”
“是二月时诊出来的,臣弟昨夜回来得晚,不敢惊扰皇兄休息就先回府看了看,一切安好。”
“这就很好,最近京城事多,你不在王府,端王妃也不敢出来,我倒不知有这等喜事。等事情都定下了,你带她进宫跟太妃也报个喜。”
“臣弟明白。”
惠平帝便又自御案上取了一份单子过来,拉着徐琰坐在侧殿里的宽榻上,将名册在铺在螺钿矮脚方桌上头,“这是朕拟定的处决单子,你瞧着如何?”
徐琰闻言一怔。
按说这种事情该找刑部或者大理寺,按照各自罪名量刑而定,惠平帝好端端的为何要问他?等目光扫过那一排人名,瞧见乐阳长公主后面“五马分尸”四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颤。
五马分尸这等刑罚因为太过酷烈,这几十年来从未用过,惠平帝却将这个刑罚用在乐阳长公主身上……他霎时明白了惠平帝的意思,恐怕是惠平帝恨乐阳长公主入骨,恨不得将天底下最恶毒的刑罚加在她身上,只是怕冲动之下过激,才想问问他的意思吧。
徐琰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惠平帝,“皇姐她,当真伤透了皇兄的心。”
“她是昭明太子的妹妹,也是朕的姐姐。即便朕不是养在孝贞皇后膝下,她又何必这样泾渭分明。宁肯费尽心思扶持昭明太子遗孤,也不肯踏踏实实做朕的长公主!”惠平帝的恨意毫不掩饰。
徐琰忍不住握了握手指。
“臣弟带崔詹上京前也审问了他一些事情,从中挖出不少叛军的线索,从他的言谈里臣弟也得知,乐阳长公主一直都认为昭明太子是屈死。”徐琰谨慎的看了看惠平帝,见他并未再添怒容,微微松了口气,“乐阳长公主之罪确实深重,只是五马分尸这样的罪名加在皇族身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