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易就收获了不少名气。
这三天里,在符阴的治疗下,不少人的病情都明显好转,对他感激不已,可是面对他们感恩戴德的模样,符阴不觉高兴,心里只觉得腻歪。
只是偶尔偶尔,当他看见那些人小心翼翼提着灯笼,在空气沉闷污浊的地洞里或是高高兴兴逗弄孩子,或是夫妻恩爱相濡以沫时……会有一丝小小的触动。
契机……为何还没来?
都已经和白珑分开五天了。
第六天,符阴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个小村子,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留下了一张写满了病症和对症药物的方子。
他知道有人能看得懂。
离开白珑第十天,符阴取了条小道,不能用灵力的情况下,他打算抄近路去往最近一座城池。
双掌交插托住后脑,符阴一边走一边望天,“快要下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避。”
没准下一刻,白珑就回来了,到那时,他可不想顶着一副湿漉漉的尊容。
一声闷响,脚下忽然踢到了个东西,是个人。
若不是他走得慢、步子放得轻,脚下那人已经被他踢飞了出去。
他低头,看清对方的瞬间目光一凝。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倒在地上,双眼睁着,手里抓着半只粗面饼,抓着饼的那只手停在挣扎着往前伸的姿势。符阴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藏在林子里的小木屋。
他走进屋子里,看见一个同样熟悉的老妇,她躺在一团茅草上,双眼闭着,面容枯槁,早已没了生息……
十天前,他们明明还很有精神。
符阴埋了他们,没有停留地继续往前走。
***
“主帅,我军已连夜拿下靖城!”
驻扎在城外的大营里,副将接到信报,喜出望外地进入大帐中报喜。
坐在主位上的主帅年近三十,五官深刻目光锐利,听到捷报,饶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禁不住展露笑容。
见主帅高兴,左右两旁的将官齐齐赞颂起来,“果真是天佑王爷,天下共主,指日可待!”
听到众人恭维,主帅,也即是平襄王并没有沉浸在这种歌功颂德之中,他抬手一压,命人取出兵阵图,继续与将领们商讨如何打下下一座城池。
一直忙碌到深夜,平襄王脱下那身铠甲准备休息,目光触及衣袍上绣着的龙纹时,却不禁停下动作陷入回忆。
平襄王是皇帝的胞弟,当年为了帮助皇兄稳固位子,年仅十四岁的他便披甲上阵,用十年的征战换来了大楚威吓天下的名声与周边小国的臣服。